出,拿长刀砍了马脚,让第二波骑兵也掉下马来。当他们稳了阵脚,欲再追击,忽有杀喊震天作响,数不清的黑色旌旗从黄沙中冒出,像是有大军从四面八方包围。
率军的大将心惊,以为有大军来袭,便下令退回大营,待风停沙退,才发现并无援兵与敌军,只是敌方派人在车板上插上无数大旗,策马在黄沙中来回,扰乱军心。
拉苏大怒,亲手砍了那名将军。
第三日,他故意停兵一天,当夜方亲自从城南沼泽率着主军,悄无声息的出击意欲夜袭,并同时派人从另外两门夹击,想藉以声东击西,混淆视听。骑兵们在黑夜中一路策马穿过沼泽,大军悄悄在泽中前进,眼看城墙已在前方,突然前方原本安静悄然的城墙上被点上了万千火把,鼓声震天如雷雨般响彻云霄,几乎在此同时,突然有人在黑夜中以蒙古话惊慌高喊。
“有埋伏!有埋伏!沼泽里有油啊!快跑啊!”此话一出,火箭如雨般从城墙上射出,围绕拉苏的蒙古骑兵们立图镇定,几名大将纷纷高喊出声。
“别上当!别上当!这是对方奸计!”
可谁知火箭一落地,只听轰地一声,火焰迅速从沼泽里蔓延开来,让整座泽地在眨眼间变成了火场,这下教原本都还试图镇定的骑兵们都慌了起来,更别提身下坐骑,一有人乱,其他人就跟着乱,突然有人策马跑了起来。
这不跑还好,一跑一下子就有马被水里石头或缸瓮,甚至遭机关拉起的麻绳绊倒,马上骑士跌进沼泽里,马蹄踏碎水中装了更多黑油的无数缸瓮,教人马满身都沾上了黑油,让火焰爬上了身。
刹那间,兵荒马乱,沼泽地瞬间宛若人间炼狱。
有将士不甘,硬是率兵往城墙那儿冲去,遇到拒马一跃而起,硬生生率了一整队骑术精良的骑兵,越过一排较低矮的拒马,谁知马蹄一落地,震天巨响又起,惊天火光爆闪,将整队人马炸得尸骨无存。
这一下,再没人敢多越雷池一步,加上主将拉苏身上也着了火,大军又再次回撤大营,一离开沼泽地就被黑衣骑士夹击,杀了个落花流水,最后还是凭着精湛骑术才退回大营。
这一仗,拉苏被弄得灰头土脸,在主帐里大发雷靈,待得下属清点人数,这才赫然发现连着三日三场仗,他带来的五千精骑,竟死伤近三分之一,方惊觉城里有高手,几名心腈要求请求援军,被他狠狠的削了一顿,但最终仍是在天亮时,派人至火州运来庞大的攻城车楼和投石机。
城墙上,人们天天击鼓鸣金,三不五时就有人轮番到上头,狠敲一阵,制造噪音。
张扬和绣夜,早已让守军轮番到房舍里休息,在耳朵里塞了布条隔绝声音,好生歇息。
因有结实城墙阻挡敌军,加上萆原民族就连妇女也善骑射,绣夜还特别请工匠为女人们制做了能以脚踏的强弩,让女人们能轮着上城墙守卫。加上奴隶兵的集体叛变投靠,教城里能使用、替换的兵力更是大增。连着几日的大胜,让男人们总是一沾枕就睡着,夜半时乌鸦们身着黑衣,再在张扬的带领下,从城门抑或修筑的暗道中,潜行出城,时不时就去偷袭敌营,常杀得对方措手不及。
蒙古大营里的兵,每一个都因为白日被噪音惊扰,夜里又常被偷袭,无法好好入睡。接连数日,大营四处,时不时还会有炸药从天而降,这边爆闪一处火光,那边轰隆一声巨响,虽然不是每回都造成死伤,可他们也分不清哪些火药会真的有杀伤力,哪些只是徒具惊天光亮的烟花。
不像蒙古兵无法歇息,整天被救火、偷袭搞得疲于奔命,他们这方人马睡得饱、吃得好,白日躲在屋里阴暗处睡觉,不用被盛夏日头焦晒,晚上不需担心会被火药敌袭煎熬,两方人马都是萆原民族,从小在马上生活,骑术不相上下,每回交战,乌鸦们总是能占上便宜。
一旬过去,拉苏的精骑,个个都因为睡眠不足,眼泛血丝,变得脾气暴躁,也对那些在黑夜中神出鬼没的乌鸦守卫队,渐生恐惧。
这几天,他们也不是没有再出兵攻城,却总是久攻不下。每每冲锋陷阵的攻到城下,架起攻城云梯,必也会被猛火油柜喷得满头黑油,手抓不住,脚踏不稳,还有火箭、狼牙拍、夜叉擂从天而降,更有碎石砖瓦、石灰撒眼。有时好不容易上了城,那些守兵个个势死如归,宁愿同归于尽,也要将上城者逼下城然后,终于有人发现,那些守兵,有些竟是自家奴隶营里的奴隶。
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城里住了个豢养乌鸦、专吃死尸的巫女,说那乌鸦大队长是死神、是幽灵,攻击这城是不祥的主意,否则怎会久攻不下?否则怎会有奴隶叛变?否则怎会造成如此重大伤亡?
更有人言,曽在战场上,看见那传说中的怪物阿朗腾,穿着黑衣,领着敌军。
人都在讲,阿朗腾是来找拉苏报仇的,他从黄泉里爬了回来,只为夺走拉苏仅剩的眼睛,为夺取拉苏顶上首级!人也都知,只要在战场上,没有阿朗腾杀不了的将,没有阿朗腾砍不了的头!
这谣言,传得沸沸汤汤,迅速在大营之中蔓延。
就在拉苏将造谣者揪抓出来,斩首示众的那日,哨骑来报,攻城车和投石机以及援军,已翻过了大山,正穿越最后一处隘口,即日便会到达。
拉苏振奋不已,抓着那造谣者,一路拖到大营与城门中间的空旷处,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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