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彦拦住一辆大车,我们搭了别人的顺风车,其乐融融地到了下一个城镇,买了新车,请了车夫,开始了新的冒险。
原以为解决好行的问题之后,一切就会变得非常顺利。
我从来也不知道,原来两个三岁的孩子这么难缠?
以前我都是在外面打混一天,晚上才回来跟他们玩一两个时辰,哄他们睡觉的事,一次也没做过。看喜儿做得那么容易,我一直信心满满,以为很好搞定。
“然后呢?”开心双目灼灼地望着我,意志坚定地追问着小红帽的结局。
“然后,它就被狼外婆吃掉了啊。”
“那狼外婆呢?”她继续问。
“然后猎人就来了啊,把狼外婆杀死了,把小红帽和她外婆从狼肚子里救出来了。”
“那猎人呢?”啊咧,她还有问题。
“猎人回家了啊。”
“回家以后呢……”
同一个故事被她绕了一个晚上,头大!
我已经晕晕欲睡,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那么旺盛的精力?
终于,她宣布阵亡,快乐地进入了梦乡。
“妹妹的讲完了,该我了!”开朗不耐烦地在催促。
我努力地瞪他——绕这么久,他居然还在?强!
“怀彦,换你了。”我用力摇醒睡得昏天暗地的怀彦,很不负责任地逃跑了。
“爹地,给我讲故事。”
“男子汉,听什么故事?快点睡!”
“喜儿姨都给我讲。”
“她是她,我是我,快点睡!”
“哇!”开朗崩溃了
“你搞什么啦?要你讲个故事都有本事把人骂哭,真是的,他才多大?”我惊跳起来,抱着开朗哄。
“萌萌,我真的不会讲。”他递过求饶的眼神。
“那你是不是要我一个人带他们两个?”我叉着腰,纤指戳上他的头:“当初是谁把话说得那么满?交给你就行了?现在你是不是想反悔,嘎?”
“不是。”他怯怯地看着我,懊恼地垂下了头。
“还不讲?”女王得到胜利,快乐地去睡觉。
“有一次……”听着他结结巴巴艰难万分地开始了他的床边故事,我抿着唇,偷偷露出一抹笑痕,伸出手悄悄地环上他的腰。
“后来……”怀彦得到鼓励,挺直腰杆,忽然变得神气十足。
十天之后,我和怀彦被那两只猴子折磨得精疲力竭,所有的激情和热情都被消磨殆尽,再也没有了诗情画意——花已不是花,雾也不是雾,月亮也已不是月亮……
一个半月之后,我们终于摆平他们,看着那两只可爱的猴子闭上了乌黑的大眼睛,进入甜蜜的梦乡,我们击掌相庆,相视而笑。
“老天,下回我情愿死也不带他们!这哪里是旅行?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嘛!”得全身骨头都能拆下来去打鼓的我舒服地躺在怀彦的臂弯里,坐在客栈的屋檐上,仰望着满天的星辰和那一轮当空的皓月,感叹着如此安宁详和的夜晚来之不易。
“是吗?你确定?”他望着我,黝黑的眸子里盛着温柔的笑意。
“当然!”我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那时的我,绝对想不到,这随口的一句抱怨,竟然会让我们母子从此天涯海角,各自一方……
“呵呵……”他发出一阵愉悦地轻笑。
“怀彦,难道这就是江湖?”江湖啊江湖,我一心向往的江湖梦与武林边,为什么竟会是如此的平凡无奇,波澜不兴?
“不然哩?你以为江湖是什么样的?”他宠爱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啜一口美酒:“每天血雨腥风,打打杀杀?”
“倒也不用那么夸张,”我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酒杯:“最少也应该有些地痞流氓什么的应应景,让我们惩治一下,过一下大侠的瘾啊!”
“就你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着劫富济贫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怀彦失笑,闪开我的手,俯下头捕住我的唇,很小气地渡了一小口酒给我润润嗓子。
“怎么?我可是破天一剑的首席大弟子!说出去名头会很差吗?嗟!”我不服气地挺起胸,很自豪地亮出万儿来。
“是吗?”他含着笑,揶揄地望着我:“我好怕。”
“知道怕就好!”我得意地笑,很自觉地把他的讽刺当赞美,推了推他的肩膀:“怀彦,哪天我们去抢一个大户,怎么样?”
“你哦,做梦不要太过份。”他笑吟吟地斜睨我一眼:“有那个功夫,不如做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我一时不察,傻傻地着了他的道。
“这个……”他低叹,以舌尖挑开我的唇,淡淡的酒香窜进我的鼻息,慢慢地与我的气息纠缠混合,到最后已分不清楚究竟是谁蛊惑了谁,谁征服了谁?
这是一趟浪漫而随心的旅程,我们没有目标,也没有时限地到处流浪,象是水中的浮萍,天空的流云一样,随遇而安。
这段日子以来,我们携手相伴红尘,一起去泛舟湖面赏过十里荷花;也曾乘兴夜登名山观云海日出;现在,我们已踏上了盛夏中华丽如毯的草原,看云卷云舒,赏花开花落。
淡蓝的天空上懒懒地飘着朵白云,几只秃鹰在远处盘旋飞翔着。漫山遍野的碧草象是一望无垠的波浪,随风摆荡。
“来了!”怀彦兴奋低叫,仿佛怕惊吓到那远远的美丽的生物。我不禁莞尔——他脸上喜悦的神情象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哪里?天天嚷嚷着要猎火狐,至今为止我连它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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