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了她,语气庄重的说:“可是我要让她好好的,我要让她早点好起来。她的命,还有用。”
以后我每有时间便会去看望柳婕妤,嘘寒问暖,对她的病情十分关心。
众妃嫔刚开始对此事还揣测纷纷,甚至怀疑我会做什么手脚,可是好多天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再刁难柳婕妤,甚至在我的照料和关照下她的病慢慢的好起来了。
这时她们不得不夸赞我宽宏大量了。
另一方面,柳婕妤是太后喜欢的妃嫔,我摆出这样的低姿态,也确实令太后心里平衡了些。
我拉起柳婕妤的手说:“看,婕妤这些日子大病,手指甲都变得多么苍白呀。婕妤也是金枝玉叶,即便手指甲也要好好保养呀,这样才能取悦圣上呀…”
柳婕妤略有发白的脸上透露出淡淡的红,此刻她竟像个小女孩般,抬头问我:“皇上…皇上还能到我这来吗?”
我笑了笑,说:“圣上也惦念着你呢。要快些好起来。”
柳婕妤瞄了瞄我的手指,有些羞愧的感叹道:“娘娘也手指甲也如此精致漂亮,难怪皇上独宠于你…”
我说:“不是我的手指甲漂亮,是用的豆蔻色样好。哪天我也给婕妤带来些,涂上也一定十分美丽。”
果然第二天我带来了一只装有红色汁y的小瓶,甚至还亲自为她涂上了色。
涂匀后,我没用帛布包绕,而是叫宫娥拿来浅盆,将她的手放在水中,那鲜红的汁y在水中没有扩散反而凝固下来。
柳婕妤咄咄称奇,我解释说:“这种豆蔻遇水凝固,省得用帛布包那么长时间,而且色彩也水灵些。”
柳婕妤连忙点头,眼中渐渐有了感动,“娘娘待我这样的好…”
我安慰似的轻拍她的后背,说:“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太后不是最喜欢吃你做的小酥点吗?她老人家时常念叨着呢,纵是为了孝心,你也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柳婕妤轻轻点了点头,回答说:“我现在身体也快好了,明日就做些为太后送去。据说只有手指漂亮的人才能做出好吃的食物,谢谢娘娘…”
后来又说了会儿话,柳婕妤有些累了,我便扶着她躺下。
我为她掖好了被角,刚想离开,柳婕妤突然说:“娘娘,谢谢你。”
然后她有些低低的有点类似于梦呓的话传来,“其实嫡出庶出有什么关系呢…男人爱的是女人,不是她的身份…我以前那样的傻。可是…我的父亲除了我母亲,还有一妾…父亲爱她,不爱我母亲…我的异母妹妹比我漂亮,比我有天赋,我嫉妒她…于是就用嫡出来掩饰自己的自卑…现在想想觉得自己那样的可笑。娘娘,你能不能原谅我…我想我若是病好了,以后一定忠心耿耿的侍候娘娘…”
我顿了顿,没有回答她,只是说:“好好养病吧。”
那天皇上从太后的寿安宫探望回来唉声叹气。
我问:“太后身体还是不好吗?”
皇上点了点头,继而愤恨的说:“太医院的那些,全是废物!”
我走到皇上面前为他抚胸顺气,说:“太后素信佛,又听说城郊贞翠庵求佛灵验…”
“那爱妃的意思是求她们办场法事?”
我摇了摇头,说:“太后这病来得凶猛,恐怕一场法事也是小水救不了大火。臣妾说的是须剃度入佛门吃斋念佛,为太后祈福万寿无疆,而且这个人须是太后亲人,才能心诚感佛降福太后…”
“那爱妃的意思是…”
我款款走到皇帝面前,跪了下去,庄重的说:“既是臣妾所提,自然由臣妾去…”
皇上变了脸色,问:“爱妃的意思是要弃朕而去吗?”
我露出留恋不舍的样子,眼中含着泪光,楚楚可怜的说:“臣妾也不愿,只是太后的病因我而起,叫臣妾心中何安。”
皇上拉起我,“与爱妃无关。朕不许爱妃走,祈福之事另找人代替就可…”
于是很理所当然的,没有拜访我的愉昭媛,李充容,姗婕妤,王美人被勒令剃发出家,择日出宫入贞翠庵为太后念经祈福。而另一位姚美人因曾诞有一女而幸免于难,但是敲山震虎她已经无关紧要,何况第二日她就很聪明的到我这儿来谢罪了。
这四人中有的还只是花样少女,就这样剪了青丝,到那样冷清生僻的地方受苦,叫不少人唏嘘感叹,却也多是敢怒而不敢言,没有肯出面求情的人。毕竟她们打的名号是为太后祈求安康,谁敢阻止,那就是大逆不道。
姗婕妤曾到雎鸠宫哭哭啼啼的跪着求我收回成命。
我冷冷的看着她,心想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
她在地上很响亮的磕着头,磕乱了头发,最后甚至磕出了血。
我终于说话了,她抬起期盼的看着我。然而我说的是:“姗婕妤是什么意思呢?”
她一愣,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说:“姗婕妤是不希望太后好起来吗?姗婕妤盼着太后早些归天是不是?姗婕妤真是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是要灭九族的…”
她一下子呆掉了,浑身瘫坐在地上,却再也不敢说让我收回成命的话。
她被拉下去后,我严厉的责怪宫人,“说!是谁收了她好处,放她进来的?”
镜明战战兢兢的站出来,一下子跪在我面前,解释道:“小姐,奴才最近赌输了钱,手头有点紧…她当初跟奴才说是来向小姐谢罪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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