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七长公主唤作岳夜鸣的白衣男子已经狂躁到了极点,除了一些私人事务,其他时间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如熙身边,一身杀气腾腾,马车中午靠路边短暂休息的时候,方圆五米范围,连只麻雀都看不到。
没有人去开解那个男子,为了赶路,这一车子连人带马都疲惫不堪已到极限,原本从京城往清州正常的行程要十天至半个月,端看是骑马还是乘车,他们硬是缩减到了五天,娇生惯养的七长公主一日三餐也只有干粮裹腹,晚上就睡在马车里,顺便照应如熙,其他人只有一床薄毯往身上一裹,围着马车和篝火就地一躺就算休息。
幸好这辛苦的日子在今天就将结束,驾车的男子已经看到了等在路边来接应他们的人手。
马车徐徐停下,有人在外面说话:“属下迎接七小姐。”
“怎么样?”“幽伯都安排好了。”
“你骑马来的吗?”
“是地,七小姐。”
“你立刻回去通知幽伯,让他按照最坏的情况准备。我们随后就到。”
“是,七小姐,属下告退。”
马当然比马车更加机动灵活。双方几乎同时启动,但等马车过了桥进了城。那接应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城里人多,马车自然无法像在官道上那样疾行,岳夜鸣想用轻功带如熙过去,但又恐已经命悬一线地如熙吹了风之后香消玉殒,所以纵使马车里的人个个都心急如焚。也必须得强自按捺住焦躁地情绪。
马车直抵雅情小居,从侧门驶进院中,并一路向预备好的病舍驶去,直至马车再无法通行为止。这时接应的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担架在车外守候,公主先下车,车里只留岳夜鸣和小翠,然后外面递进去一件厚实的斗蓬,让车里的两人将如熙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再放进担架。岳夜鸣小心的把如熙给搬到担架上,再与外面的人合作将担架从马车里抬下来送进房去。
屋子分了内外两间,左边已经布置成了一间休息的病舍。外面则置备着药炉药罐药柜,两间房间的作用一望即知。里面是治疗用的。外面是配药和煎药用的。
内室里有一个六旬老者已经候在里面,见人进来。立刻招呼小心的将人放到床上,然后就将闲杂人员一起轰了出去,内室里只余老者和只剩半口气的如熙。
“小姐已经为公子安排好了住处,请公子随奴婢这边走。”在岳夜鸣与别人将如熙抬进房去地时候,七长公主就带着小翠回了自己房,连续不停的赶路让这娇弱的公主也已到极限,但仍旧不忘把岳夜鸣安排好。;k.更新最快。
如果如熙没救回来,这岳夜鸣势必不会甘休,所以还是留在高手众多地雅情小居好了。
岳夜鸣的形象也不足以用憔悴来形容了,但他还是执意地要守在病舍地门外等消息,不论是好是坏,他希望他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人。
来唤他地小婢很识趣的站在台阶下面等着,直到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过去,来了一个年纪才十岁出头的红衣小婢。
“公子请随红儿下去休息吧,幽伯至今没有出来,那必定说明姑娘性命无忧,公子不必担心。”听了红儿的话,岳夜鸣心里稍稍放松几分,但仍然犹豫,没有挪步,红儿不耐,直接上来拖了岳夜鸣就走。
哼,要不是看在是小姐的贵客的份上,她才不与这污浊的男人接触呢。
如熙是在中午前被送进病舍的,直到过了二更,才见幽伯从病舍里出来,一脸疲惫。
小丫头立刻将幽伯搀下去休息,在白天睡过一觉又回到病舍守着的岳夜鸣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幽伯才出来他就紧接着闪进了房间里。
内室外室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外敷药和内服药的气味都有,奔进内室床边,如熙安稳的趴睡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一个脑袋。
岳夜鸣伸出手探了探如熙的呼吸,微弱但是平稳,又摸了摸额头,仍然烫,可比起路上这几日的温度来说已经低了不少。
胸中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岳夜鸣只觉一阵脱力般的腿软,一下坐在了如熙床边。
“幽伯说如熙已经没有性命之虞,身上还好,重归重,也只是皮r伤而已,但指骨和腿骨都被夹断,又耽搁了几日,所以以后可能……”七长公主轻轻的进来,站在门边看着床边的岳夜鸣,心里泛苦味。
“没关系,她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废了不要紧,有我。”岳夜鸣由始至终都一直看着没有意识的如熙,要不是七长公主站在门口,真会让人怀疑岳夜鸣是在自言自语。
“不,还没到那个地步,只是有这个可能,你也见到她的伤是怎样。相信幽伯,他会治好如熙的。”“有劳小姐费心了,有机会的话。在下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些刑具,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很有才华,在普通地刑具上加点新花样就会加重受刑人的痛苦和扩大伤势,真想让那个人自己也尝尝这个味道。”岳夜鸣说的平静,但听在别人耳里却是惊心。
“好说,这个好办。”
“那就多谢小姐了。”岳夜鸣也不客气。既然对方敢这么应承,他当然不会只是听听就算,能让孔优都替她做事地女人,留下害如熙的凶手对她来说肯定也是小事一桩。
七长公主敢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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