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幽幽打开,飞出一只夜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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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的惨叫声响起,韦春花坐在自己屋内,奇怪的抬起头:“怎么今天这么多人发疯?”
窝窝想说,她也快疯了。
无论她怎样拐弯抹角的问,或者充满爱与正义的诱导,韦春花就一口咬定了银子,除了银子她没有其他想要的,就某方面来说,她实在是很执着啊。
看来只好换人了,窝窝摩挲着手上的“鼎”想到。
其实身为一名在职圣诞老人,绝对不可能一无是处。就像警察配枪,圣诞老人配的是一“鹿”一“鼎”,鹿笛和鼎记,咳,鹿鼎记……看来让她穿越来这里还是有原因的啊。
“鹿”指的是鹿笛。圣诞老人的坐骑是麋鹿,鹿笛就是用来控制麋鹿的。只不过窝窝有点例外……她控制的是三百米内任一动物。对圣诞老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悲剧一场灾难……回想一下当年她骑着一头拉布拉多犬给孩子们送礼物,而后面追着狗的主人的画面,再回想一下当年她骑着一头翻越了动物园铁丝网的熊,后面跟着十几辆警车和泪奔中的动物园园长时的情景,这都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某年某月某日,她吹响了鹿笛,然后天上一架飞机突然朝着她飞来……事后据飞机上的乘客说,他们都已经握好了十字架准备见上帝了,阿门。
而“鼎”的功能则比较单一,纯粹是记录一下圣诞老人们的工作而已。凡是圣诞老人们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记录在案,所谓的“一言九鼎”就是这样。如果渎职,“鼎”就会每隔一段时间对持有者进行电击处理,不想死的就快点去工作吧!
窝窝摩挲着手上的“鼎”,心里坚定的说,俺是绝对不会答应她的!风太大,俺什么也没听见!
“奇怪了,小崽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真不像你。”韦春花盯着沉默不语的窝窝,突然丢开金元宝,笑着将她揽进怀里,“真是奇怪了,平时叫你安安静静的像个闺秀你不肯,今天你乖乖的我又觉得挺寂寞,傻孩子,你可别真的把话闷在心里,咱娘俩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如果咱娘俩都不能开开心心的说真话,那这世上还能和谁说真话呢?”
凑的这么近,窝窝再一次抬起头来,看到的就不只是浓妆艳抹。她还看到,劣质的胭脂腐蚀了这个女人的容貌,浓重的水粉掩不住她眼角细纹,金钗颜色暗,身上彩衣补,一眼看去,她就是那一群群走过场的青楼女子,笙箫散尽她老去,良人却在哪里?
将窝窝搂得很紧,就像搂着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韦春花微笑道:“娘真的想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有了银子的话,就能带你离开扬州。有了银子的话,就能给你买漂亮的衣服。有了银子的话,就能办置嫁妆。有了银子的话,哎……”
微叹一口气,抚摸着窝窝的头,韦春花笑的有些苦涩:“可是除非天上掉下来,不然哪来的银子呢?就算这个金元宝吧,待会妈妈来了,也得上缴一大半。咱也只能现在看一看,看完了,咱还是穷人。娘得继续在丽春院里卖,你还是只能穿些龟公不要的旧衣服,每顿只能吃些客人剩下来的东西……好人家,从来不看咱们一眼。”
一只手散开窝窝的头发,韦春花从床头拿起一柄红木小梳,一下又一下,为窝窝梳理着满头秀发:“娘这些年头,用你年龄还小做借口,没让你剪男子的发式,女孩子家家的若是没了前面那么大把的头发可怎么过?可是再过些年该怎么办?不剪,定会给官府抓起来,剪了,以后便更难嫁了。”
窝窝安静的让她给自己梳头,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想起的,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时候,她坐在台阶上,妈妈背对着阳光,为她梳着头,阳光落在妈妈的背上,像一双光芒四s的翅膀。
二十岁的时候,她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妈妈最后一次背对着阳光,笑着为她梳着头,却还没梳完,就已经倒下。
后来她一直剪短发,因为每当梳头的时候,就会想起妈妈那只捏着梳子的手。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再次披了一身长发,有一个人,会温柔而细心的为她梳理,一下又一下。
梳完头后,韦春花注视着窝窝,忧郁了许久,才突然一抹小人微笑浮上脸颊:“别担心,你看这个!”
说完,从袖底一翻,翻出一枚银锭来。
“哼哼,那个茅十八,身上受了伤东西还乱放,给我随手捡回来了吧!”韦春花得意的笑道,“这事妈妈不知道,咱可以偷偷存起来,嘿嘿,你等着,娘总有一天会带你走的!”小心翼翼的将银子用纸包好,掀开被子藏在床边中间的镂空处,这时候,老鸨的声音已经响起:“春花!韦春花开门了!交银子交银子!接客接客!”
回头大力拥抱了窝窝一下,韦春花笑道:“娘去了,你在附近玩吧!”
窝窝条件反s的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像是一直都沉溺在看不到尽头的海水之中:“不去成不成?”
“那怎么成?”韦春花笑了起来,“卖身契还没到期呢,趁着娘还有几分姿色,赶快都卖了!等娘老了,就只能给人家洗洗衣服,卖卖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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