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温忍住p股上两处火辣辣的伤痛,昂然应道:“不错,正是史某。”
郑敖喜道:“你来得太好了,我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你怎么能进这d来的?”
史思温耳中听到魔剑郑敖移动过来的声音,暗中戒惧,怕他有什么诡谋。却听度剑郑敖问道:“史思温,刚才和你拉着手的那个女孩是谁?”
史思温随口道:“那是一个附近山村中的村姑。”
郑敖放声大笑,道:“怎样,我也猜到是个乡村姑娘。”说话中蓦地白光一制,直向上空飞上去,史思温大吃一惊,不觉也举起长剑。
那道白光在空中略一掣动,便已收回,随听郑敖笑道:“真奇怪,上面那么多野鸟,却不扑入此d,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史思温倏然大喝道:“郑敖,我上官妹妹在什么地方?”这时因处身黑暗中已较久,是以眼前渐明。只见此d约是三丈方圆,空气极是潮湿,四面都是泥壁。加上不少鸟粪堆积地上,这股味道,甚是难闻。他却无暇回看身后,一条人影挨在泥壁上。
魔剑郑敖嗫嚅一下,道:“你问的可是上官兰姑娘么?”
史思温冷冷道:“当然是她。”那对利眼,紧紧瞪着魔剑郑敖。
郑敖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自己找吧。”
史思温动也不动,站在黑暗中,宛如一座石像,他沉声问道:“她可是在我后面?”
魔剑郑敖心中不悦起来,道:“你既然知道,何必问我。”
史思温乃因适才跌落d中时,吃一样利器刺伤p股。起初还以为蛇虫之类,但蓦地想起上官兰来。假如她不死的话,一定和郑敖一同在d中。那么p股之伤,不用说也可知道是她所干的。
在未曾见到郑敖之时,他只怕上官兰会遭难。那时候如果有谁向他保证上官兰不死,则要他任何代价都不会吝惜。可是此刻他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心中一阵痛楚,这痛楚比起p股上两处几乎难以支持的创伤,还要使他难忍得多。
他恨上官兰怎可以不看清楚,便给他来这么一下子。须知她乃是修习过上乘武功之人,纵然怕是野鸟入侵,是以出手自卫。可是人身带起的风力和野鸟大不相同,加之在这荒山之中,她曾经碰见过她。这样如发现是个人掉下来,则除了他史思温以外,还有谁人。纵然这些都可以不提,然而最令人寒心的一点,便是当自己和魔剑郑敌对答之后,她怎能不理会自己?也不问适才伤势如何?这种行为,莫说是史思温这个心地忠厚,性本多情的人,换了任何一个男子,都将会忍受不了。
史思温心中一阵痛苦,却说不出来,更不能回头向她斥责。在这种情形之下,他更需要保持大丈夫的风度。假如女孩子不爱自己的话,难道能勉强她爱么?纵然可以勉强她,但这又有什么意思。
他暗中喘了几口气,定一定神,便抬头望望头顶。只见上面一片黝黑中,偶尔可以见到一线白影。他知道那是野鸟身上白色羽毛的闪光。“噢,野鸟真不少呢!”他自言自语地说,毫无回头看看上官兰的意思。
魔剑郑敖感到十分不妥,这位年轻的武林豪雄到如今人生经验较丰,是以已知道这对少年男女之间,其中一方必因自己而滋生误会。他觉得十分焦急,可是没有露出形色,反而退了开去,一面道:“不错,刚才因你而飞起大半在空中,因此我的短剑已能穿空刺击。可是现在它们都落下来,我想总有数尺之厚吧,此刻你冲出去也没有用,这种野鸟翅强善飞,担保可以把你追到西域。”
史思温一直仰头望着d口,努力等待上官兰的声音。但她一言不发,倚在黝黑的泥壁上,连面容也瞧不见。史思温开口时,犹自准备上官兰一开口时,便好好跟她谈一会,但越等越火,真个是怒气冲天。当下已决定上官兰现在开腔的话,自己定要给她一个难堪,现也不理她。
魔剑郑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拔出背上的白虹剑,黑暗的地d中登时映起一片蒙蒙白色。史思温手中还握住长剑,因此不怕他暗算,仍然十分戒备。现在他真想有人替他包扎一下p股的伤势,然后躺下来好好休息一番。
郑敖轻弹宝剑,发出龙吟虎啸之声,然后哑然低唱道:“薤上露,何易干?露希明朝……更复落,人死去……何时归?”声音虽然单调,但古诚肯,苍凉异常。
史思温凛然想道:“魔剑郑敖也是豪雄之士,今日何故如此消沉,吟起挽歌来?”
那郑敖所唱的挽歌,十分古老,几乎无人不识。歌词的意思是:“薤上的露珠容易希干,不过露希以后明朝还会再落。但人死魂散,这一去何时能够归来?”也就是譬喻人生如朝露,十分短促而又无法挽留重逢之意。
魔剑郑敖歇了一会儿,好像因史思温没有反应,便又弹铗唱道:“蒿里谁家?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踌躇。”
史思温听了,又是一怔,顿时如有所悟。原来郑敖唱的这一道也是挽歌,和第一首同是楚汉时田横门人所作。因田横自杀,门人伤之,为作悲歌。后人送葬时以之使挽柩者歌之,故称为挽歌。
郑敖粗哑而苍凉动人的歌声,在地d中回响不休。
史思温暗自叹口气,突然问道:“郑敖你唱这等悲伤之歌,难道是送史思温么?”
郑敖应道:“不是。”
“那么是送你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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