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得这样美,竟爱着我,难以负荷…”
或者当小录音机里在放这首歌的时候,他也加入进去,跟着张学友高唱一句:
“我真幸运,有你爱我每对眼睛也妒嫉,
我今生有你,唯一一个传奇。”
她听他这样唱,就觉得好幸福,快要醉倒了一样。她想,她才是应该唱这几句的人,因为他对她的爱好像空x来风,完全没有道理,她找不到任何他爱她的理由,只能相信“爱情是盲目的”这句话。但她可以很容易就找到一万个理由来解释她对他的爱,他那么年轻,那么帅气,那么温柔,又那么爱她。
所以她相信他迟早是会离开她的,也许他爱她是因为他现在没机会接触别的女性,也许他爱她是因为同情她,不管是哪个原因,他对她的爱都只能是暂时的。
她有一个奇特的理论: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跟另一个人只是暂时在一起的话,他就特别能容忍她的种种不是,因为他知道这种忍耐只是暂时的。暂时的痛苦,哪怕有十分,也可以忍受;而长久的痛苦,哪怕只有一分,也难以忍受。
她觉得他就是这样,他应该早就猜到她对他撒了很多谎了,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从来没问过她;他至少知道她是结过婚的,而她还那样经常吃他的醋,但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公平,她吃醋的时候,他总是解释,从来不曾说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她比他大,但她很少照顾他,总是他在“喂”她,而他从来不曾表示过不满。
她想,他这样宠她娇惯她容忍她,肯定是因为他知道他们只是暂时在一起的,无论有什么不快,他都可以安慰自己:不用跟她计较了,反正很快就过去了。
她告诫自己接受这一命运,好好enjoy现在,但她心里不时地感到悲伤,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悲伤,因为这种甜蜜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她每次开车回b城的时候,就难过地想,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对她说:“店里现在不缺人手了,你下星期就不用来了吧。”
有个星期海伦到餐馆去打工的时候,发现老板回来了,人长胖了不少,头发理得短短的,几乎是光头,样子很滑稽。老板正在厨房后面包饺子,一看见她,就大呼小叫地说:“老婆啊,你回大陆也不给我留个地址,害得我没地方找你。”
她看见benny在前面炸东西,远远地对她撮了一下嘴,做个接吻状。她不好意思马上跑到前面去,只好站下跟老板说话:“老板,你回了一趟国,玩得很开心吧?”
“每天不干活,光吃饭,还能不开心?”老板由衷地赞美道,“大陆现在很好耶”
她见他象个爱国华侨,顺口问道:“国内发展很快吧?”
“发展很快,有了很多的‘j’,又漂亮又便宜…”
大厨小张很感兴趣地c嘴说:“我最喜欢‘学生j’了,又有文化,又清纯,叫床都叫得很文明,干起来有味道。”
她觉得一阵难受,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好像是很痛恨那些“j”们,尤其是“学生j”,痛恨她们丢了女人的脸,又好像是痛恨这两个男人,痛恨他们以这样的口气谈论女人。她转个话题,问老板:“你弟弟的事安排好了?”
老板撇撇嘴:“有什么好安排的?给他一些钱,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罗。”
她见这个话题不得人心,就又换个话题:“did他们的餐馆开张了?”她没看见did和也不见了。
老板说:“开张了。那两个傻呼呼的,benny叫他们不要买那个餐馆,他们不听。买那个餐馆肯定要亏本。”
她说:“既然他们不听劝,亏本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老板反驳说:“怎么是他们自己的事呢?我投了一半的资,亏起本来,不是我最倒霉吗?”
“噢,你也是那个餐馆的老板?”她安慰说,“说不定那个餐馆会很赚钱呢。”
“没有可能的嘛,那是个k…
ter,k…现在不景气了,餐馆还怎么赚钱?我们这样的外卖餐馆都是做米国人生意的,他们不到
ter来购物了,餐馆的生意就不好了嘛。”
她说:“噢,是这样,did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老板抱怨说:“他不是不知道,是他急着开餐馆,又觉得自己很能干,别人做不发的餐馆,他能做发。哎,懒得说他了,他们不该趁我在大陆的时候拍板的嘛。”
老板一边说着“懒得说他了”,一边就讲起did的故事。原来susan跟did还没结婚,不过也有了八年的感情了,他们俩是在缅因州一家餐馆打工的时候认识的,跟着就同居了。h
,高中没读完就离开学校,后来就一直在这里那里打工。
有段时间,susan到一个麦当劳店打工,而did仍在唐人餐馆打工,很快就跟店里一个叫anna的美国女孩好上了,但他也没跟susan吹掉,就这么两边蒙混着,一直到anna怀上了他的孩子。
did不相信孩子是他的,也不想跟anna在一起,就偷偷跑掉了。anna把孩子生下来后,到处找寻did,终于通过法院把一张传票送到了did手中。亲子鉴定证实did是孩子的父亲,法院判决did每月付给孩子350抚养费。
这件事把susan和did拆散了,did又跟一个叫wendy的女孩好上了。wendy跟did在大陆是同一个村的,did回国探亲的时候两人就见过面,后来wendy办假结婚到美国来,就住在他家,在纽约的衣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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