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次肯定把joe吓坏了,因为象joe
这样的人,是又想占便宜,又怕亏老本。如果他能不伤害自己利益地损害别人一下,那他一定是乐于那样做的。但如果他知道损害了别人,自己也会被别人损害,就不敢那么猖狂了。
那一夜,她睡得特别甜,梦见mī_mī签到了证,她带mī_mī去乘飞机,但怎么飞机看上去象是火车一样,有一个一个的卧铺。她想,现在真是进步了,坐飞机也有卧铺了。mī_mī站在卧铺上,兴奋得一跳一跳的,她吓得大叫:“别跳
!当心碰了头!”结果喊晚了一点,mī_mī已经把头碰了。
她吓醒过来,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从有了孩子起,她就经常做这些“不吉利”的梦,不是小孩摔伤了,就是小孩生病了。她做得最多最可怕的一种梦,就是她把孩子弄丢了。
有时是把孩子带在自行车后座上,到公园或什么地方去玩,但等她骑到目的地之后,回头一看,孩子不在那里了。还有时是坐火车,往往是夜晚的车,她带孩子在某个小站下车去买那些小贩叫卖的j蛋什么的,等她上了车,火车开动之后,她发现孩子没上来。
每次做这样的梦,她都是哭醒过来,即便知道是个梦,她心里仍有一个可怕的画面,久久挥之不去,那就是她的孩子一个人坐在一片广袤而寂静的庄稼地里哭喊,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人影,没有灯光,黑暗中有什么野兽的眼睛在闪着凶光。
还好今天的梦没有这么可怕,只是mī_mī把头撞了一下。她躺在床上,计算mī_mī他们的行程,应该早到了北京了,但李兵还没打电话来。他不打电话过来,她就没法联系到他们,就不知道他们签到证没有。她为她的女儿祈祷,心想,如果这次mī_mī签到证了,就说明祈祷有作用,我就开始信教。
她闭上眼睛,想再睡会,但睡不着。她在这里住了几天,已经摸到几个小伙子的规律了,她自己也形成了相应的规律。每天一回来,她就直奔自己那间房,关起门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天下。她每次都抓紧时间洗澡,然后出去报告一下,这样他们好去洗澡,因为他们得了
benny的指令,不敢在她前面洗,怕把热水洗没了。
benny
原来说干脆叫他们第二天早上再洗,但那怎么行呢?大家都在餐馆干了一整天,厨房比外面店堂还要热,怎么能叫别人就那样睡一晚上再洗澡?她把这点对他们解释了,于是
benny就叫他们等她洗完了再洗。
洗完澡了,她就呆在自己房间里,除了到冰箱去拿水喝,基本上不出去。有时她拿一瓶水到自己房间来,就更简单了,完全不出去了。所以她洗了澡,也就懒得费事,就穿一件外衣化了的睡衣,反正主要是在自己房间活动。她也叫那几个小伙子不用为了她而穿上衣,说你们以前是怎么样的,现在还怎么样吧,免得搞得太拘束了。
benny
在她房间加了个电话机,他说像她那样把电话从机子上取下来,放在房间一整夜,可能到了第二天就没电了,打不成了。所以他又买了一个电话机,也是无绳的,放在她那个房间,她晚上打完了,就可以放在机子上充电。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又迷糊过去,睡了一小会,然后起床,把几个人车到餐馆去上班。
中午过后,linda又打电话来了,还是说找jackie。海伦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声音,所以直接就叫benny
来接电话。他这次拿了电话,没跑到外面去,因为他正在炸芝麻j,走不开。她去抢他手中炸东西用的铁夹子,又用手指指外面,意思是让她来炸,他好去外面打电话。但他不肯,就夹着电话站在那里讲,不过讲的是英语。
她不好意思站在他跟前听他打电话,就自觉地到厨房后面去帮忙。可能benny
刚才在包馄饨,因为案板上有一碗r馅,还有半包馄饨皮放在那里,馄饨皮上面盖着个湿毛巾。
她掀开毛巾,想来帮忙包馄饨,但她发现这是用来做friedon
用的馄饨,她有点包不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皮子都是一样大的,她自己也觉得每次都是那样包的,但怎么一包出来就个个都不一样了。
所以她的级别只能包那种做ooup用的馄饨,那种馄饨反正是煮在汤里的,包得好不好看不要紧,只要馅子不漏出来就行。
炸馄饨都是benny包的,卖得不是很多,一星期包一次就行了。看benny
包那种馄饨,似乎很简单,他一手拿个白色的塑料餐刀,另一手拿张馄饨皮,用塑料餐刀刮一些r馅在皮子上,把皮子对角折一下,再怎么样地一卷,就成了一个很漂亮的馄饨,支着两个大耳朵,鼓着个肚子,站在盘子里。
她也学过几次,每次benny
都手把手地教她,但真是“十艺好学,一窍难得”,她就是没搞懂这个“怎么样地一卷”,就总是包不好。她包出来的馄饨就总象个耷拉着耳朵的狗头,长得不伸展,鼻子眼睛挤在一堆,卖相不好。
她见自己不会包这种馄饨,就去帮忙切胡萝卜,阿gam
教过她,先用一个特殊的工具把胡萝卜切成带锯齿状的小块块,再用刀切成薄片,很多菜里都会用到。
她找到那个工具,就开始切带锯齿的胡萝卜块。她尽量不去听benny打电话的内容,但他跟linda
说话的声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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