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刻薄终于激起了林惟凯的火气,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让我全城闻名,成为别人话柄的,正是你梅若素!
”
她试图挣脱,但他的手指坚韧而有力,那种切肤的痛楚让她疯狂。于是,她闭上眼睛,近乎绝望地喊:“既然我让你这么痛苦,
这么屈辱,这么难堪,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她还未喊完,他就全身一震,倏地放开她。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靠进沙发里,脸s苍白,呼吸急促,眼睛里充满血丝。
“说了半天,你还是要离婚?”
梅若素知道自己又一次伤到了他。她忍着心痛,颤抖地说:“惟凯,我早就说得很明白了。我配不上你,这样的婚姻拖下去,对
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是吗?”他的目光转向她,亮得让人心悸。
她含泪点点头。
很久,他没有说话。然后,忽然间,耳边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循声看过去,茶几上的玻璃茶杯被他捏碎了,血从他的右手汨汨流出。
梅若素冲上去扳开他的手,拍掉上面的碎玻璃,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横在他的掌心。
“惟凯!你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她叫着,眼泪冲出了眼眶。
他却并不感到痛,看也不看自己的手,直视着她问:“你哭了,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她跪在他面前无声恸哭,泪水滴在他的手上。
“素素,你不要难过。”他捧起她的脸,轻抹着她的眼泪,说:“我答应你,离婚的事我会好好考虑。”
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提到离婚,他的反应都如此强烈?究竟错的是她,还是他?
往事
我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
第二天一早,梅若素就打电话给白凌霄,说:“在我和林惟凯正式离婚前,请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再去见浩浩!”
白凌霄没有追问原因,只说:“好,我会等你,等到你离婚的那一天。”
他似乎断定她一定会离婚。梅若素可没有丝毫的把握,虽然林惟凯答应考虑,她在他面前绝口不敢再提这事。
林惟凯一反常态,在家待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总是早出晚归,来去匆匆。每天早上,她还没起床,他就不见了人影;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家,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书房,在电
脑前坐到深夜。
一个多月,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j谈,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但,他们闹离婚的事,还是被梅鸿钧知道了。
他约女儿在自己住的宾馆见面,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你要和惟凯离婚,有没有这回事?”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隐瞒,说:“一年前我就提出来了,因为妈的病才耽搁下来。”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惟凯这孩子相当不错,你……”
“惟凯是很好。但,好的不一定就适合自己。”
梅鸿钧不再说什么,他掏出一根烟,点燃了,深深吸一口,再吐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你妈的事吗?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
“在遇到你母亲以前,我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她叫唐素心,是我的邻居。我们两家在一个院子里住了好多年。用过去
的话说,我们是青梅竹马。素心文静娇弱,从幼儿园起,我就是她的保护神,经常跟欺侮她的小朋友打架。”
“我12岁时,正值文革揪斗升级。一夜之间,你出身于旧式大家族,又有海外关系的爷爷nn被打成了右派,发配到东北劳改。
我和你叔叔则被好心的老保姆带回了老家。几个月后,素心的妈妈悄悄找到了我。原来,自从我走后,素心一直吵着要把我找回
来。她妈怕惹事不同意,素心就天天哭,哭得地动山摇,不吃不喝。她爷爷心疼独生孙女,对她妈说:接来吧,有了麻烦我顶着
。”
“在素心家,我一住就是三年。这三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们一同学习,一同百~万\小!说,听音乐,做游戏。她爷爷的小院如
同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让身逢乱世的我们身心得到了健康发展,爱情的种子也悄悄地萌芽了。”
“我十六岁那年,你爷爷nn得到解放,回了家。我和素心都参了军。我到西藏,素心去广州做了一名电话兵。我因为从小爱好
文学、美术,一入伍便被分到师里搞宣传,后来又被送到广州美术学院深造。我和素心又见面了。素心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18
岁的她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气质优雅。我为她画了一张油画肖像《素蕊清心》,在院庆画展上得了大奖。”
“那年,我们终于没能克制住压抑已久的爱意,偷食了jìn_guǒ。不久,素心就怀孕了。”
“部队发现后找她谈话,可无论领导怎样施压,素心都绝口不肯说出我的名字。部队领导只好在她流产后令她复员了。”
“因为犯过错,地方上只安排素心当个电车售票员。那时,档案里记上了作风错误几个字便犹如脸上刻上了耻辱的红字,走到哪
里都遭人非议。素心的处境十分艰难,但她一如既往地在给我的信中报着平安。”
“暑假一到,我便申请复员回了家。素心的父母很生我的气,坚决不准我和她来往。我只有天天坐在素心的电车上跟班,和她一
道抵挡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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