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买一瓶尚好的威士忌代替白酒,跑到专营酒店一看实在太贵。记得国内的时候
翔子请我喝人头马,他说喝啤酒档次低,市场上又根本没有正宗的葡萄酒,所以就
喝人头马了。
那天天气不错,虽然气温很低,但y光普照,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很透,s彩
格外亮丽。大概因为光线太强,那些高高低低的建筑,街道两旁停放的汽车,还有
偶尔一两个行走的路人在y光的普照下,蒙上一层隐约的金黄s光亮,还有投下的
浓重倒影。
记得同样一个寒冷的,y光明媚的上午,翔子对我说印象派作品的杰出之处和
在绘画技法上特殊意义,他告诉我在对光和影的认识和表现上的强烈程度,印象派
作品绝对让人感觉到震撼。翔子说这番话那年18岁,我17岁,当时我并不觉得
戴晓翔有在我面前炫耀的意思,因为他讲话时神采奕奕,全情投入,满含着对印象
派作品的厚爱,对绘画大师们的崇拜之情。17岁的我故作老道地在内心里得出一
个结论:翔子是真正搞艺术的,我最多是希望玩玩艺术。
我吃力地一手提着左公j芥兰牛什锦虾之类的东西,一手提着啤酒、葡萄酒走
在哈林区寂静的街道中,我不知道自己这副尊容能不能入画,但我想在翔子的手中
至少可以勾勒出在寒冷的深冬,我所深刻体会出来的温暖的光和随行的影,以及此
时我愉快的心情。
我乘地铁来到机场,看见屏幕上显示翔子的飞机已经降落,连忙找到出口,站
在那里迎接戴晓翔。我心里还琢磨着,丫别糊里糊涂地犯傻,坐错飞机什么的。
渐渐地陆续有人出来,不久,我先看见了东张西望的翔子,他的变化太大了,
比在国内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时消瘦,虽然从前脸s不白,但现在比那时要黑几倍,
看来佛罗里达的y光够毒。他头发剃得象个西班牙人,前面不长,后面撮得更高,
脸刮得gg净净,整体感觉倒是比以前更精神了。
翔子终于也看见了我,他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副y光的帅样不得不让我感慨:
戴晓翔这样的人就应该有好命,不用眼红了。
“真不容易,总算是飞过来了。你变样了,华子。”翔子先开口。
“变年轻了是吧……”我得意地瞧着翔子。
“越活越年轻,连学生眼镜都带上了,假模假样的,呵呵,你不是说坚决不戴
眼镜嘛。”翔子嘲笑我。
“我怕看不到你,你走丢了我还得去警察局挂失。找到你就不用戴了”我说着
取下眼镜放在兜里,又顺手接过翔子手提箱的拉杆,问道:“对了,你是不是要取
行李?”
“取什么行李?”翔子眨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就这么一个箱子。”
我不得不承认,在很多生活细节上,戴晓翔确实具备艺术工作者的潇洒和前卫,
为什么我出国的时候就弄了两个死沉的大箱子,里面装着近50%的废物?
我拉着小黑箱,带着翔子找出口,听翔子又说:“纽约机场真小,还没有佛罗
里达那个机场大。”
“纽约有好几个机场,国际机场在jaa那边。”
翔子没有继续说什么,我以为他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因为他一向敏感。于是回
头,对翔子微微一笑。
“你可比原来瘦了。怎么搞的?”他又开口。
“能不瘦嘛,出国前折腾半天,来这里才半年,耐克鞋都走得漏底了。”
“不是吧,锻炼身体太频繁,累的?……”
听这话,我略微收敛面部笑容,挺正经挺随意地说了一句:“那仅仅是一方面,
最主要是想你……”
翔子做出忍俊不禁的表情,瞟我一眼,又向四周看了看。
“放心,在美国就这点好,公共场合想说什么说什么,通常情况没人听得懂。”
我很认真地安慰他。
在我所有相识、要好的朋友里,只有和翔子可以开类似的玩笑。记得从十四、
五岁起,这样的玩笑我们开了有几年,可有一天突然发现,我们之间再也不说暧昧
的言语,不开表达两人亲密的玩笑了。我们长大了。
我原本和刘正说好,他开车带我过来,他答应得很痛快,还开玩笑说如果是接
一个美女,当天晚上的饭他都请了。后来刘正老板要星期四下午和他谈谈实验进度
问题,刘正不敢推辞,他立刻请他的一个台湾同胞代他跑一趟机场。我谢了刘正的
好意,因为求一个不熟悉的人实在麻烦。其实刘正人不错,除了他喜欢台独我不太
喜欢以外,我和刘正很处得来。
王芳对刘正另有看法,她认为刘正根本是找借口推辞我。我反驳说第一,刘正
没有责任和义务非要帮我跑机场,第二,他是真有事还是找藉口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三,我愿意信他所言,如果你认为我二五零,随便。这些是我和王芳拌嘴的细节,
此乃后话了。
走出接机楼,我领着戴晓翔直奔停在路边列队等候的出租车们。翔子很有兴致地说纽
约出租汽车上顶的帽子那么大,往那里一横,感觉很痞,很酷。他又问我曼哈顿在
哪里,能不能看见帝国大厦等等问题,看得出,翔子对这次纽约之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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