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不知道想些什么。
赵丰觉得自己一颗子弹正中要害,心中有些得意,想再接再厉,收服眼前这个骄傲的公主。
他接着喋喋不休:“跟自己的表哥——真恶心。你们家里人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上次来的那个堂哥,知道——”
“住口!”何葭颤抖着迸出一句,有些声嘶力竭,“你给我住口!”她应该庆幸自己这时已经远离料理台,否则很可能会挥刀过去,砍了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
一把刀在心里搅是什么味道?大概不过如此。
赵丰永远不知道自己该在一种什么情形下打住,兀自叨叨不止,“人家不要你了,你还把那个磁带带在身边,如同宝贝似地收着。哈哈,请跟我来,跟到哪里去?你们这种关系,能跟到哪里去?!”
呵,原来是那盘磁带给他听到。是,那盘磁带上录有他们嘻嘻哈哈清唱的声音——请给我来。
往r的山盟海誓,变成今r不相g的人嘲笑讽刺她的武器。
沈远征,沈远征,她是不是该恨他一辈子?!
“你怎么可以乱翻我的东西?谁给你这个权利?”何葭感觉自己的全身发冷,在簌簌发抖。
赵丰避开话头,杂七杂八,没有主题地乱放利剑:“有了一次失败的教训,就该检讨自己的错误,做个好女人。”
他心里为自己不值。自己是第一次,可她已经不是chù_nǚ,怪不得表现得经验丰富。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想表达什么,嘲笑他们表兄妹之间的不伦,还是觉得她做女人失败,所以被抛弃?
他自己也很矛盾。他喜欢这个女孩吗?他愤恨她的心从来不在他身上?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没有头绪的话不由自主地自嘴里汹涌而出,不受控制。
何葭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就为做饭,洗衣服这种生活琐事,说出这么恶毒这么伤害的话来?”
怎么可以切开将要愈合的伤疤,展露出血淋淋的痛?谁给他这种权力?
赵丰说:“人走弯路不要紧,但是要总结教训,不要再走同样的弯路。”赵丰那个时刻似乎理清自己的思绪,放缓语气,语重心长。
他想他是爱她的吧,还希望她能有所改变,愿意跟她在一起。他家中的父母曾经多次托亲戚朋友给他介绍对象,从县城里的g部,教师之女,到附近乡村里考出在外念大学的女孩,都有,他一个也没看上,是否因为心中对这个女孩情有独钟?
争吵(中)
她娇俏,漂亮,不乏温柔,气质独特,做他的妻子并不给他丢面子,只是,她似乎缺乏作为一个妻子的某些基本品质。
做妻子的基本品质又是什么,赵丰也说不清楚。
赵丰语气变得柔和的时候,何葭却似灵魂附体,变得强硬起来。她像一头被猎人s伤的小野兽,眼睛里闪烁着自卫和不信任的光芒。她恶狠狠地盯着他问:“谁规定的一定要我去洗衣服?谁规定的一定要我做饭?你可有付我工钱?”
“你看,你看,还不吸取教训!”赵丰觉得自己真是枉费心机。
j同鸭讲。
很多人很多时候,他们说着同一种语言,用着同一种文字,却永远无法明白彼此的思想和灵魂,无法沟通和j流。
那是一种无力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堂兄何伟对她说的话:“结婚一定要慎重。你挑选的结婚对象,一定要能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养家,呵护妻儿,做你的好丈夫,做你孩子的好父亲,做你父亲的好女婿,在你失意的时候永远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缺一样都不可以。”
她真庆幸她到目前为止还没动过嫁给他的念头。一个对女人缺乏最基本的尊重的男人,不配做这个女人的丈夫,无论他是多么学业出s,事业成功,克勤克俭,努力奋斗。
何葭扯下围裙扔在饭桌上,转身下楼,开门出去,眼泪止不住流了满面,全身抖个不停。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蹂躏别人的感情,他怎么可以这样践踏别人尊严。原本要靠着取暖的两个人,却只能感到彻骨的寒冷,在这美丽迷人的多伦多的夏季。
小区里有洋人居民在房前收拾花草,把夏r的前院装点得五颜六s。华人门前都是砖铺地或者水泥地,他们忙着赚钱忙着生存,无心搞这些锦上添花的闲情逸致。
何葭走出小区,混入皇后街熙熙攘攘的人流。
皇后街上热闹非凡,两边的橱窗争先恐后地出奇制胜,力求吸引过路行人的眼球。本地人热爱自然,喜欢室外空间,饭店咖啡馆的外边搭了棚子或者y伞,用临时栅栏隔出一块小小露台里路边坐满了吃饭喝咖啡的人,大多数是成双成对。他们的笑脸如同微风一般宜人,可是跟她全不相g。
她与欢乐绝缘已久。她是欢乐的 。 想百~万\小!说来
争吵(下)
她买杯咖啡坐在路边喝。一个年轻棕发男子走过来问:“我可以坐这里吗?”全身都是棕s,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英俊迷人。
左手无名指没有戒指。
她点点头。他试探地问:“r本人?韩国人?”
她摇头:“中国人。”
他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一个大国。”
她在想他们这些人为什么没有烦恼?为什么总是y光灿烂地笑?他接着问:“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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