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说:“你要是真爱他,还是想办法忘记过去,让他卸下心头重担,你们两个都可以再世为人。”
她还说:“与其陷在没有未来的感情里,自己难过,还要令自己爱的人难过,不如慧剑斩情丝,来个壮士断腕。我听很多过来人说,这种事情,有了新的开始就好了。”
遗忘与开始,那么容易吗?人生能否如同水库,需要感情的时候把闸门关上,让爱意溢满,不需要的时候再把闸门打开,把所有溢满的感情如同泄洪般全部放走,一点不留,了无痕迹。
可以吗?如果可以,那多好。
冒名 (上)
何葭跟父亲坐在厅里看电视。父女俩一般是吃完饭各自捧一本书看。这几天节目好,难得在一起看完一个节目,并且评论一番。
何致远问:“葭葭,晚上为什么不出去?”
何葭正伸懒腰,闻言吃惊:“出去g什么?”
何致远微笑:“没有男孩子约你出去吗?”
何葭笑:“太丑了,没人约哇。”
何致远说:“你张阿姨想给你介绍一个,是复旦的讲师。你要是愿意,先把照片拿给你看。”
何葭呻吟一声,怎么这种事情这么快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何致远曾经把自己的研究生请回来
吃饭,也是想给女儿跟得意门生之间牵线搭桥的意思,还是何葭自己说他:“万一谈不成,你跟学生之间尴尬不尴尬?”
何致远想想也是,才算作罢,但是对于别人要给女儿介绍,还是非常热心。
从那以后,何葭隔三差五就打电话给何致远,说自己不回家吃饭。她通常在外面吃了饭,就返回办公室读书。有时也到街上去逛,一个人十分无聊。约同学出来,都不太有空。
都见s忘友。
一r何致远又说:“葭葭,他是谁?在哪里工作?今年多大?”
何葭还没反应过来:“谁?”
何致远道:“你这一阵子老不回家,跟谁在一起呢?”
何葭几乎晕倒。
“上个星期六跟你在一起看电影的男孩子是吧?你张阿姨看到的。”
上个星期六上个星期六,呵是,她百无聊赖逛到电影院附近,就买张票进去了。没想到出来的时候碰到钱仲明也看电影出来,就一起吃顿饭,聊了一会儿,怎么就碰到了张阿姨?
这个大上海是不是小了点?
误会大了。
何葭说:“爸爸,那是普通朋友。”
何致远回答:“普通朋友也可以叫到家里玩玩嘛!你的同学以前不是经常来?“
那似乎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
第二天,何葭跟埃立克抱怨:“你不出去,他要给你介绍男朋友,你出去,他要你带男朋友回家看,怎么办?”
埃立克哈哈大笑:“那你就带给他看。”
“我没有。”
埃立克说:“我不介意扮演你的男朋友。”
何葭道:“你有女朋友。”
埃立克说:“只是扮演而已。”
扮演!何葭灵机一动,立刻打电话约钱仲明一起吃午饭。她问他:“我们是不是朋友?”
钱仲明抬抬眉毛:“需要我两肋c刀吗?”
何葭说:“我需要你扮演我的男朋友,到我家吃饭。”
钱仲明叹口气,说:“何葭,我希望做你的男朋友。”
何葭说:“不帮算了,我另外找人。”
钱仲明连忙举手:“我帮!我帮还不行吗?说吧,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六晚上。星期五我会把东西买好给你。”
钱仲明说:“我上你们家白吃一顿,总得让我表表心意吧?再说你帮我买东西,影响我演技的发挥。”
何葭想想也就不再坚持,大不了以后回赠他点等值礼物就行了。
冒名 (下)
何致远对于这顿晚饭相当重视。他亲自去菜场采购螃蟹,基围虾。何葭硬着头皮把那几本老菜谱翻出来,比着葫芦画瓢,倒也象模似样。
只是炒菜的时候,曾经有霎那的失神,仿佛看到一幅画面,某人正在灶前煎鱼,大手握着铲子翻着那鱼身,她从后面围上去,小手握在那双大手上,一起翻动。
如今只得她一个人在翻动锅铲,另外一个人在天涯海角,是否在为另外一个女人煮汤做菜?
锅里的汤溢出来,滋啦滋啦地响,把何葭惊醒,连忙回过神来把火拧小。
及至钱仲明按照地址找上门,何葭骇了一跳。
他拎着一个大水果篮,外加一瓶茅台酒,还捧了一大束玫瑰加满天星。完了,双方都很正式隆重,何葭自己倒好像是看热闹的。
何致远把钱仲明让到沙发,热情奉茶,问长问短。
“哪个大学毕业?”
“上海j大。”
至少在学业上出身名门,一个说得自豪,一个听得满意。
“学什么?”
“化学。”
“现在做什么?”
“电子玩具出口。”
“专业不对口啊!” 何致远稍稍皱眉。
“我读大学的时候选修外贸英语,现在外面外贸热,找工作容易,收入也高。”钱仲明解释。
“不错,有眼光。”
“伯父过奖了。”
“父母身体好吗?”
“都在农村,身体很好。”
“有没有兄弟姐妹?”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已经成家,跟父母住在一起。妹妹就要出嫁。”
何葭听得面红耳赤,心想父亲在大学做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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