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心中的单纯和善良,这个说法并不牵强。他觉得自己被什么拉扯住了,不能继续迈步,否则就会错失什么一样。
“他一整个晚上没睡。”蓝子落又恢复了那种冰冷呆板的语气。然而这句话足够令项山脉感觉幸福。
他只是个简单并且渴望幸福的孩子。
以至于帅帅的走回来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在她的目光中走回来,几乎因此而有点飘飘然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是说珍玛小姐~”他挠挠湿漉漉的头。
她的头发那么长那么黑,喝足了水分变成了一种安静的生物,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一束头发蜿蜒在她高高耸起的胸脯上。
他的脸有点红了。
“她有白内障。胡尧院长送我的那条金鱼左眼有白内障。”蓝子落学术而权威的回答。
“对不起,它跳到了桌子上,我没有看到~把一本书丢到了她身上……”
他小心的解释那起意外。
“如果你不回家,我会认为你蓄意谋杀。上帝不会原谅你的。”蓝子落说。令人讨厌的语气。
然而她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台阶,让他可以大摇大摆的走下来。
只可惜,作为一个中国人,他显然还是没有体会到这门语言的博大精深,或者说他刻意回避了她话语中的内涵。
“你总是擅长给人治罪~就像对待二叔一样~”项山脉给出了回答。
无论他的语调听上去多么滑稽可笑,也遮掩不了话语里凌厉的愤恨。
伤人的话总是轻易就能说出口,作为惩罚,则永远无法收回。
他成功的击倒了蓝子落,这个刚刚拯救了他性命的女人,这个抱着鱼缸,对抗着自尊在校园里忍受流言蜚语来接他回家的女人。
公主垂下了她高贵的头颅。弯身抱起了红尘之外的珍玛小姐,然后留给他挺拔倔强然而萧索的背影。
美丽的裙裾无法飞扬。一路滴水,像清凉无意义的泪。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怎样把他这样的大块头从泳池里救上来的。
项山脉皱起了眉头。心里忽然闭塞的难受。
让公主放弃骄傲,本身就是一个残忍的心理过程。
伤害这个女人,并不能令他快乐。相反,他痛苦无比。
无处寻找来由。只好想象,二叔是不是也有同样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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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不带钱,不带手机。她湿漉漉的像个原始人,没有骄傲,尊严曝露在外,并且被划拨的破碎无法辨识。
曾经有专门的车专门的司机,只为送她来上课。
现在,她连坐校园巴士的钱也没有。
抱着金鱼默默的走。
她湿漉漉的。金鱼也湿漉漉的。唯一的区别是她走在空气里,而珍玛呆在水里。
蓝子落听到道旁树上欢乐的蝉鸣,她闭上眼睛听了一会儿。觉得它们在呼唤同伴,在秋风起之前尽情享受夏日。
之后,她在冥独中获得了平静。
斑斑的绿叶投影在她优雅寂静的脸庞,阳光洒下来又移开去,连珍玛也安逸了。
风重新吹了起来,像午后天堂里泄露的絮语。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感觉到了自我。
“子落。”她听到有人叫她。幡然醒悟。前面一台车倒着开回来,下落的玻璃窗里,出现胡尧院长的脸,他剃了个光头,“这么巧。”
蓝子落笑笑。
“有下过雨吗?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不太擅长撒谎,只好用微笑带过。
“上车吧,送你回去。”好心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没有多问,笑得像一只绵羊,“顺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蓝子落也并不想就这么一路在异样的目光里走回去,于是拉开车门上了车。
“谢谢。”她说。
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一个男人,他回转身来,优雅的微笑,“你好,蓝子落小姐。”
“你好。”她正襟危坐,珍玛重新不安起来,在鱼缸底部游来游去。
“子落,这是袁尚,拉小提琴的。”胡尧笑嘻嘻的说,“不过他真的拉的很棒。”
男人的视线一直放在她滴水的手套上,“这么说有些冒昧,不过,手套湿了应该摘下来,不然对手会有伤害。”
“呃,谢谢。”蓝子落正视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回避。
男人淡淡的笑起来,“你比画报上更美。”
“谢谢。”她从容不迫的应对着这样的交谈。训练有素。
一向多话的胡尧院长,反而安寂起来,开着车,一路静默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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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山脉拖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项平原急匆匆的出来迎接了他。
山脉这个小孩子冲动的跑上去,抱住了二叔,“rry,我错了。”
项平原不太习惯这种西式的情感表达,过于直接,让他有些无措。讪讪的推开他,敲了下他的脑门,“傻瓜蛋!”
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提上了楼。
然而他的表情非常凝重,后背绷得紧紧的。
很久之后,项山脉才发现,蓝子落没有回来。而他的二叔,就像鱼缸里挣扎的第一任珍玛小姐。
他不敢说蓝子落来过学校,更不敢提游泳池里发生的事。
他发觉自己也在因为微微的愧疚而担心着那个可恶的女人。
重要的,他们根本无法找到她,她没有家,没有朋友,也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线索,似乎毫无痕迹。
项平原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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