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远几天来就是思谋这这件事儿,刘清虎说的没错,如果身边有这么一个帮手,张鸿远简直可以放手不管事,吃现成饭。刘清虎早在八年前就跟着张鸿远学会计,那时刘清虎年轻好学,加上脑子灵活,不到一年功夫就学会收付记账,当时,张鸿远见刘清虎如此不凡,不由想起“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古训,于是将成本核算和平衡总账的秘诀留在心中没有传给清虎,师满后,张鸿远让刘清虎在队部呆了二年,他又将他安排到煤矿当统计员和售煤员去了。
现在,刘清虎想回大队会计室,是个合适的人选。近年来经济事项确实比以往增加了不少,张鸿远确实需要个帮手,也是工作需要,但张鸿远又不情愿刘清虎当助手。他有自己的顾虑:姐夫小舅子掌握一村之财权,肯定会引起各种非议和麻烦,这是一种顾虑,还有一个顾虑,张鸿远内心为他的子女铺着一条路——女儿建英已十四岁,次子建诚也十一岁了,再过二三年或四五年,这一子一女就可以找活g了,可以成为他生活的帮手了,自视清高的张鸿远,不得不为儿女的工作着想呵!他私下盘算着,将来让儿子建诚理所当然地接他的班,一举两得!但是一旦刘清虎作了他的助手,那么如意算盘不就泡汤了?
刘清虎见张鸿远沉默不语,便立即解释道:“姐夫,你太多心了,我回大队不会挤了你。我的意思是,我是党员,回大队可以了解情况,抓机会进入村委会,我可不想一辈子当一名看别人脸s、侍候别人的账房先生 。”
“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儿。”刘清虎点到了张鸿远的隐处,自视甚高的张鸿远又玩起他那故弄玄虚用以掩饰心中不安的谋略来。“我倒不在乎咱俩人谁g会计,都是自家人,你我谁都一样,只是我觉得咱俩人在一起,村里人会说三道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有个小小闪失,说不好你我都会栽了。”
说话听音儿,锣鼓听声儿。张鸿远后半句话真真实实的意思是担心刘清虎一旦掌握财务大权,年轻人急功近利,万一出了问题,张鸿远也逃脱不了g系。刘清虎也明白姐夫的意思,但他避开姐夫的后半句话,对张鸿远进行说服道:“你,总是怕这怕那,有什么可怕的?吴培云把他外甥周小梅安c到你身边又当出纳又当统计,就不怕村里人说闲话?为什么轮到你,就顾忌这顾忌那,真是的……”
显然,刘清虎话中带着火——那是由一股无名的怨气激发的。此时,他不由生张鸿远的气,这个姐夫徒有一个夸夸其谈的虚名气,真正的求他办点事儿,什么也不敢办:给亲戚们办不成,连自己的事都不敢办,太窝囊!
当然,刘清虎心中这么想,又不敢直接说出来,但虚荣心极强因而也十分敏感的张鸿远正在被小舅子的话深深刺痛了,张鸿远嗓门提起来说道:“好,好,我无能,行不行!用不着你刘清虎训导我。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你觉得我不行,你自己扑打去,何必一大早跟我叨叨这些事儿,哼!”
刘清虎没想到张鸿远会突然生气,也弄不懂到底触痛了张鸿远哪根神经。刘清虎对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姐夫毕竟有些敬畏。年龄对于直x子人更能增加几分威严和庄重。刘清虎赶忙欠起身来说:“怎啦?g么生气,我没就你什么?老虎的p股摸不得?看把你气得!那好,我走,我走……”
这时,刘瑞芬听到屋里气氛不对,推门进来,见张鸿远黑煞个脸,满脸不愉快,便说:“你这个人,老是爱训教个人,清虎难得来一次,你们好好叨拉叨拉,嚷什么?有什么好嚷的?”
“去去去,你瞎扯什么,是你兄弟教训他这无能的姐夫,我敢教训人家。人家年轻有为敢说敢做,人家是共产党员,水平高,觉悟大,论哪一条,我有资格教训人家。”刘瑞芬的参与加重了张鸿远的火气,好几天的闷气不由自主地发泄出来了。
刘清虎知道事情谈不来,也知道张鸿远没有诚意让他回大队部工作。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咬了咬牙,把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怒火压了下去。他本来从心里就不甚佩服张鸿远,此时恨不得将这位自命不凡的姐夫揍几拳,好让他乖乖地听从安排,按他的计划行事,但刘清虎再看看张鸿远那张清瘦的脸上杀气腾腾,便冷笑一声打住——那是一种极轻微、极不易让人觉察的冷笑,但那恰恰是一种最危险最可怕的笑。
刘清虎一声不吭,踩着院里的古砖上亮丽的碎光走出了大街门。
刘瑞芬嚷嚷着尾随刘清虎出了街门,屋里顿时又恢复了那种神秘的宁静。
人走了,张鸿远的心平静了。今天他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平静之后,突然想起刘清虎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平静走出家门时的姿态,那其实是目空一切的挑战者和征服者的姿态。
张鸿远的心中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第四章:爱情何尝不是感情的较量。胜利总是从平手开始。粗心刘瑞芬与细心张鸿远谁是胜者?美丽的乡村的夜多么宁静。他为什么不宁静?
月亮升上来了。
那是乡下的月亮,像刚从泉水中捞出的玉盘,水淋淋的,透亮透亮,那是只有乡下才能见到的月亮。在山村宁静的夜晚,村庄 仿佛突然间消失了,热闹的白r仿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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