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是在开玩笑,笑着在她头发间一吻,褒若轻轻推开他:“放心,一定会的!”
说笑间,衣服已经整理妥当,外面齐善和几个贴身长随都来给少奶奶磕头请安:“小的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的。”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只是少爷在外面,别不该帮的也帮了,其他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褒若对窗下的几个人道。
厚载总感觉有些不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起程时辰已到,褒若催道:“好了,快走吧,待天亮,路上的行人多了,就开始拥挤了。”
“等我。”厚载回身抱住褒若,深深地在唇上一吻,褒若眼眶热热的,就要掉下泪来,厚载柔声道:“别难过,下次一定带你去。”
“你走!你走!我才不稀罕你!你走得越远越好!”褒若再也忍不住,哭着推他:“你这个骗子,我才不想看到你!”
厚载苦笑,虽然一直表现得大度,心里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呵。
“好好照顾少奶奶,她要是少了一斤肉,我唯你是问!”厚载吩咐留守的一个大管事,那管事喏喏应下,厚载最后抱了抱褒若,在褒若强忍的泪眼中,走出了明家大门。
褒若望着大门开了又关上:“再见。”她喃喃道,声音只有她身边的芜儿听见。
府内又安静下来,一阵凄凉,一轮红日方才露出个头,放眼望去,园子里人影模糊不清,一切都才开始。
第三十九章收拾打点,出墙去!
“收拾一下吧。”她道。
芙儿和箐儿互相看了一眼,指挥小丫头们把桌子的早点端下去,让她们退出小院,“让少奶奶安静一下,一大早的,都没睡好。”
“小姐,想好了吗?”
“……”褒若极慢极慢,却极坚定地点点头。
明家少爷出门没有四个月是回不来的,少爷一行十个人,行李,车马,就是一堆,湄城到南方几个城市,路上山路水路旱路,换来换去,要是遇上天气不好,一搁就是十天半个月,四个月已经是按正常的速度来算了,还已经加上他处理事情的时间,真正要算起来,稍微松点,差不多得要半年。
半年,很多事都变了吧?
自从厚载去了南方,褒若就天天跑溥府,说是去看新生的小宝贝,大管事有些不以为然,就算是亲姐妹,嫁了人便是两家人,这样天天跑溥府像什么话?但少爷有交代,少奶奶爱做什么酒让她做什么,是以并没有阻止,但是言语间不经间便流露出来。
“您今天还要去溥府?”
“是啊,备马吧。”
“是。”
大管事的嘴动了动,褒若眼角扫到恶劣,问道:“怎么了?”
大管事犹豫了一下:“这个……是小的疏忽,少爷不在家,少奶奶一个人多有孤单,以至于天天向外跑以打发时间,小的不察,是小的疏忽,明日,小的请几个说书的女先儿或是把戏的来府里为少奶奶扫扫闷如何?”
褒若接收到他话里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把一只玉色绢花插进发间,对这镜子左右瞧了瞧,又理了理,又道:“不必。你够尽力的了,明少爷真是没看人了。我要去哪儿,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大管事费心。”
“……是。”
管事不敢多说,小奶奶小小年纪,可是似乎让人有点胆寒,他领命去备车,少爷出去三天了,少奶奶每日一早坐车去溥府,经常带着一大堆东西,说是为小孩儿缝制的衣被鞋袜,都装在一个大大的包袱里,一去便是一天,有时甚至夜过三更才回来,犹豫对方是丞相家,管事也不好多说,只得暗中命随行的嬷嬷看好了少奶奶,只是到了溥府,规矩却大,有的地方嬷嬷也进去不得,像三门以内,除了芙儿和箐儿谁也进去不了,如果少奶奶真喝那位溥大人有了什么瓜葛,他怎么去面对少爷的谆谆嘱托啊,管事的不禁惴惴。
此后褒若出去一次比一次迟回来,有时候出去,竟到了后半夜才喝的醉醺醺地回来,还不许管事的打发人去接,也不许问什么时候回来,管事心中大为不满,只是他只是下人身份,除了劝说,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天褒若又在整装出发,说是要去拜访嫁给布政使大人当儿媳妇的闺中密友,不要人跟,布政使大人府上离明府只不过两条街,管事便也没有坚持,褒若只带了车夫和芙儿和箐儿挎着一个盖着的篮子,说是送给那位少奶奶的点心便上了车,车在管事的目光中远去。
管事等啊等,夜半已过,褒若还没有回来,不会又在布政使府上喝酒吧?
管事耐着性子,薪资站在门口等少奶奶回来,准备好好“劝劝”,不听好话,说不得,难听也得说了,哪有一个年轻少女半夜不回家的?又不是男人。
男人流连在风月场所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女人嘛,就该安安分分地呆在家中,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像少奶奶这样,高攀上明家的,更应该知道自己身份才对。这位少奶奶看起来倒也端庄娴雅,做起事来,却一点不着调,果然还是小商人家的习性!
管事名叫明德全,几代在明府,是家生奴才,自认也有些资历的,对待明府有忠心,就是老太君见到他也要给点好脸色,劝谏一个少奶奶那是不在话下的,只是左等右等,眼看着湄城三更的宵禁都开始敲起来,却还是不见人来,他有些急了,打发人去布政使府上探问,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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