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坛子一看,却差点呕出来:那里头的一颗心脏,在她打开盖子的瞬间竟像是还在勃勃跳动一般,尽管整颗心都已经没了血液或者血色,但却隐约能感觉到血管的蠕动,哪怕是看上去几近,却让人感觉它还是活着的,只是那一股味道,恶心的让人几乎不敢靠近。
她干呕了一声,将那个小摊子递给了身边的王恕。
王恕伸头看了一眼也是一怔,半响这才感叹了一句:“我族不愧是生命力最强的。”
“是啊是啊,不愧是小强……”慕初晴听着他话语里淡淡的骄傲,默默在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句。
尽管忍不住觉得这根本没什么好骄傲的,但慕初晴也依旧是心中一紧:这么小强的生命力,连心脏过了这么久都没彻底腐烂,那那具尸体……
两个人慢慢的一寸一寸搜寻着沉寂的地宫。
这里内部极其昏暗,光线不良,但慕初晴却能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她之前已经瞧见了“前因”,所以有的放矢,寻找并不是太艰难,唯一头疼的,不过是日子久远,地宫内部结构有所变化,有些本来埋葬的位置有了变动需要多挖几铲子土罢了。
最先找到的是心脏,然后他们在雕刻着花型门簪的门旁,撬开砖石,在墙壁内部挖到了放置着肝脏的瓷罋。
接着,在地宫原本的泉眼,现在已经干涸了的位置找到了脾脏。
至于最后剩下的肺部,则费了一番功夫,两个人寻遍了墓室,只知道是被深埋了---结果最后是在长长的墓道土里,往下挖了半天才挖到的。
王恕皱眉:“埋在这种地方……”绝壁是恨之入骨的人才会干出来的事儿。
要把五脏六腑分开掩埋可以理解,是为了哪怕这墓穴里的孽龙有朝一日有了异动,也不得真正复活,但这摆放的位置,却恰恰说明了这掺杂期间的并不只是公仇,更多的怕是私怨。
而王恕和慕初晴看着手里那些灰扑扑的,却依然在不科学的微微跳动显示着自己生命力的东西,面面相觑之余,心里都不由的有些感慨。这样的生命力,却在地宫中埋葬千年,这样的鲜活带来的却是千年苦痛孤寂,那孽龙该有多深沉的怨恨?会不会毫无理据的就迁怒他人?他们将它放出来之后……事情,真的会像他们希望的那样发展么?
但慕初晴没有犹豫,她看了一眼王恕手中的坛子,只抿唇挥一挥手:“回棺床的位置去吧。它也该是时候……”真正醒来了吧?
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部分越靠越近,这一次,慕初晴他们手中捧着那孽龙的肺腑脏器,当距离棺床的位置越来越近的时候,慕初晴能感觉到自己手里的部分微微滑腻的跳动起来,仿佛是“噗通噗通”因为激动而疯狂跳动的心脏一般,几乎让她捧握不住。
王恕用力往上撬开墓穴门,他显然是颇用了一番力气,但没两下,那原本死活都打不开的墓门就轻轻巧巧的往上移开---千钧之重,待得真正洞开的时候,却几近于悄声无息。
王恕有些诧异的回头过来看向慕初晴:“没之前那么重了……”
想起之前诡异的鬼压门,再看向那黑洞洞的却显然再无一物的门口,慕初晴心里虽然闪过一丝犹豫,但她旋即安了安砰砰乱跳着的一颗心,定了定神,身形一闪就准备先行入内。
王恕却比她动作更快,走在了她先头,回头微微冲她点了点头:“弟妹,还是我先走一步吧。”
“……”喂喂喂,二叔你会不会说话呐?什么叫做先走一步……
先前的恐惧被王恕的一句话冲淡到了九霄云外,慕初晴的嘴角抽了一抽,这会儿却没跟突然有了绅士风度的王恕计较,两个人一前一后,隔开两三步远进了墓室。
扑鼻而来的是略带腥臭的腐烂的不通风的味道,墓室之中四下里空空,并无一件随葬品,只正中直直摆着一具棺材,盖子紧紧阖着,叫人看不清其中状况。
也不知是哪里吹来一阵微便灭了,室内重归一片沉寂和静默。
“装神弄鬼……”慕初晴夜中可视,真到了这时候反而不怕了,有些不满的恨声高呼了一句,疾步捏着那些烂唧唧的内脏就往棺材那边走去。
“喂喂喂,弟妹……”好在这室内的两个人都能在黑暗中视物,王恕瞧着原本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弟妹已经走到了棺材旁边,急急忙忙阻拦了一句,猝不及防之下,却已经来不及阻拦。
只瞧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已经凝神站在了棺材旁边,手直直放在了盖子上,黑暗之中,她脸上却微微绽开了一丝带着怒意的笑容:“二叔,来开棺吧。”
“……好……”瞧着她毫无惧色,王恕在心里“啧”了一声,感慨了一下‘现在女人的胆子都这么大’了,他自然不愿意输给一个人类小女子,便也大步跨前,手在冰冷的棺盖上稍稍一停,使尽全力就要开棺盖。
他用尽全力,全因先前石门沉重,他便以为这棺盖也紧闭难开,孰料这一用力,反而出了个大丑---差点儿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盖子竟像是轻若鸿毛,只轻轻一掀,就仿佛里头也有人在用力一般,里外合力,几乎没费丝毫力气,就已然悄声无息的滑开了。
只抚摸着棺盖的慕初晴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的手指四下里游移,竟像是在棺盖上摸到了什么痕迹,那痕迹是刻在石缝之中的,天长日久加之尘灰覆盖,已然磨损去了原本的形状,只是粗糙的触感,却不同于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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