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带着两位小姐先去,他迟些再说。”
“……?”玉引觉得这不太合适。当正妃的,其实常有府外的交际——比如这回淑敏公主的事,就得是她们妯娌几个先去见公主,他们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既然他一时脱不开身,之后兴许就还有需要她出面的地方,她走了可没人能顶上。
玉引便跟赵成瑞说:“你再去禀殿下一声,告诉他我也不急,让何侧妃和婧兰婧先去吧,我等他办妥了再说。”
“这个……”赵成瑞的笑容维持得很艰难,“王妃,您还是听殿下的吧。殿下他……正跟前头发火呢,今天已经罚了好几个人了,包括杨公公。”
“啊?”玉引嚇住,真还没听说过杨恩禄挨罚呢。
前宅书房里,一个叫陈许的宦官战战兢兢地候着。要搁平常,谁能在杨公公歇着的时候来当这个值,那能笑大半天,今天可不是这么回事。
今天杨公公之所以“歇着”,是因为挨了板子了。杨公公都挨了板子了,可见王爷今天多吓人!
孟君淮又往桌上砸了一拳,气得也没注意到屋里几个人都一下子跪下去了。
真没想到,淑敏公主的事还能这么节外生枝!
这事在他们看来再清楚不过,驸马打了公主,死路一条。那个在驸马府里又挑事又欺负公主的婆婆,更是必须拿命顶罪。类似的案子历朝历代都是这么办的,大殷朝百余年前出过一桩类似的事,也同样赐死了驸马满门。
但就是这么一桩清清楚楚的事,现在居然也搅成了一滩浑水!
他们递进宫的折子迟迟没有回应,去乾清宫前求见了几天,父皇也没得空见他们。而从前天开始,一股奇怪的风声掀了起来,一夜之间满京城都起了传言,说什么淑敏公主行事飞扬跋扈,将婆婆和丈夫都欺负得不行,驸马被逼得不行才失手打了她,现在公主又怪罪驸马。
传言里更还有一些细节,说得栩栩如生,还说淑敏公主打死了人。孟君淮最先听到的版本,是说张威在和公主定亲之前有一房妾室,但娶了公主之后就再没去见过她,饶是这样公主也容忍不得,便把人打死了。
后来又出了个新版,直接说公主打死了小姑子。
这不是胡扯吗?!
孟君淮知道这位四姐的性子,太清楚这些都是胡言乱语。而令他更愤怒的,是这背后显然有人在挑事。
原本皇威不可侵,现下竟有人胆敢在公主挨打的事上搬弄是非?
荒唐!
孟君淮想喝口茶平平气,抄起茶盏却见里面已空。
“啪”地一声,瓷盏掷地!
玉引猛停住脚,看看滑到脚边的瓷片又看看他。
孟君淮强定下气来:“有事?”
玉引就假作不知他今日心情极差的事了,平平静静道:“赵成瑞说殿下让我跟何侧妃先带和婧兰婧去清苑,我想殿下正忙着的事……兴许还需我帮帮忙?想问问殿下,是不是让何侧妃自己带她们先去更好?”
“你不必操心。”孟君淮吁着气摇了摇头,又道,“你和她们同去吧,玩开心些,等天凉快了再回来。”
玉引望着他杵在门口踌躇了会儿,还是绕开那一地碎瓷走到了他案前。
孟君淮抬了抬眼皮:“还有事?”
她一字一顿地张口就抛出了一句:“殿下火气太大了,这不好。”
“嗤。”他笑了一声,复看向她,“我知道。只是眼下有事烦心,不是想高兴就能高兴的。”
“可殿下也不能遇事就不高兴啊?”玉引诚恳道,“火气大,就能帮殿下解决事情么?”
孟君淮挑眉。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行了。”他现在真没心情听她讲经,深缓了口气站起身,绕过案桌扶住她的肩头,将她身子一转,就把她往外推。
他口气懒懒的:“多谢师太指教,但贫道现在真没空听禅,咱改天再说。”
“……殿下!”玉引脚下硬是一刹,抬手按住他的手,“我就再说两句!”
“就两句!”她边强调边扭过头,却见他神色有异。
孟君淮的目光凝在她按过来的手上,感觉到她的手柔柔的、凉凉的,一时有些蒙神。
玉引循着他的视线一扫,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开,却被他反一握。
“说吧。”孟君淮边说边将她的手捉紧了,又觉这样说话实在怪了点儿,低声一笑将她转向了自己,“我听着。”
“……”谢玉引被他弄得身上莫名发僵,正竭力平着息,他又双手将她的手都握住,她就连呼吸都滞住了。
细想想,其实也只是面对面站着而已,可不知怎的,她就觉得心里痒痒的了。
她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抬眸,就看见他一双笑眼。
可他刚才明明还不高兴呢。
玉引缓了好几息才勉力稳住心神,支吾道:“我、我就是想说……人心烦的时候是想不明白事情的,参禅是,红尘中事也是。所以殿下这样边发火边料理事情,实在很难,不如先放放,出去走走再说。”
孟君淮“嗯”了一声,握着她的手一松,就势揽到她腰后。
玉引只觉他一下子离得近了,低着头,都感觉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抬手推了推他,未果,双颊滚烫着继续说下去:“殿下还是先跟我们一起去清苑吧,哪怕就三五日也行。待得静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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