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亲自去才更好,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如若他不自己盯着,恐怕难以安心。
孟君淮颔首,伸手将她圈进怀里:“如若皇兄准了,会离开多久我说不好,府里就劳你盯着。若有解决不了的事,你给我写个信;若觉得太累,就跟母妃要人过来,帮你些忙。”
“不至于。”玉引的轻喟里带着点笑,“阿祚阿祐都慢慢大了,明婧也乖巧,再说,还有和婧帮我呢。”
孟君淮嗯了一声,缓缓点头,也笑了笑,又说:“和婧……她想见谢晟就多让她见见吧,这丫头,还会拿这事将我了,我不吃他这套。”
当晚,他的话听上去就像是要出一趟很久很久的远门。而次日皇帝准了之后,他估量出的时间也确实不算短。
“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吧。”孟君淮是这么说的。
玉引没精打采地帮他检查各个箱子里准备的东西,什么都想给他多塞点,和婧则在他身边蹭着他:“三五年那么久啊……中间都不回来吗?”
“这得看去哪儿。”孟君淮揽揽她,“若在离得近的地方,逢年过节我必定赶回来看看你们。但若离得远呢?就不便回来了。”
“那我想您了怎么办?”和婧愁眉苦脸,她从来没离开过父亲这么久。
孟君淮笑道:“你有你阿晟哥哥啊!搞不好等父王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嫁过去了。”
“那不一样!”和婧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抹眼泪,“在您回来之前我才不嫁人!您别生气嘛……我昨天是故意那么说的!”
和婧后悔死了,她昨天才刚说了一句日后在阿晟哥哥间父王是外人,父王怎么就要出远门了呢!
“没生你的气。”孟君淮含着笑温声说,“父王是去办正事,跟你没关系。你在家要多帮你母妃,照顾弟弟妹妹,但也别宠坏了他们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我不会的。”和婧皱着眉闷闷到,咬了咬唇,又问他,“那我若想您了,能给您写信吗?”
“能!”孟君淮立刻点头,“你想什么时候写信都行,父王看见了必定当日就给你回。只一样,远近不同,什么时候收着可不一定,你别着急。”
和婧的脸色好看了点儿,她觉得还有好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孟君淮拍拍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向玉引,一时犹豫要不要过去。
玉引都在眼前的这只衣箱前蹲了好久了,背对着他,没动手翻,甚至不太像在看。原本帮她一起查验的珊瑚琉璃都往后退了半步,束手站着,垂首不言。
孟君淮跟和婧交换了一下神色,站起身走过去,点了点她的肩头:“玉引?”
她嚯地一下猛站起来,惊了他一跳,而后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孟君淮僵了僵,转而便感觉到怀里清晰的抽噎,双臂一紧,“好了,三五年那是往长了说,我必定尽力早回来。”
“嗯……”她点点头,想劝他别去又不能说。
这不止是皇帝已下了旨的关系。哪怕并没有圣旨,只要寻医问药能救皇长子的命,她就是希望他去的。皇长子得救,就能避免一场腥风血雨,或许事关阖府的性命。
“我没事,我就是一想到要离开这么久就……”
就特别难过!
玉引埋在他怀里哭得停不下来,好像要把未来一年两年三五年的思念全都提前哭出来似的。孟君淮便由着她哭,手抚在她后背给她顺气儿,又无奈说:“是对不住你了,要是孩子们再大些,我肯定走到哪儿都带着你。但现下这不是……”
最小的孩子没满岁,最大的十一岁,夫妻一起出远门把他们扔下,哪有这么当父母的?
“没事!我没事!”玉引边说边哭,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
“好了好了。”孟君淮心里又甜又酸地哄着她,“哎你看你好歹也是修过那么多年佛的人,哭成这样你丢人了啊!你好歹装个清醒寡欲的样子嘛!”
“我不,我不清心寡欲!”玉引呜呜咽咽。
“我又没死……”
“……什么话!呸掉!”
孟君淮嗤笑:“小尼姑。”
“快呸掉!佛祖听见了怎么办!”玉引揽在他背后的手捶着他,孟君淮摒着笑侧首呸了三声:“好了,咱好好说话。我后天启程,这两天就不让孩子们读书了,陪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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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尤侧妃从宫里回来后缓了大半日,膝上的酸痛才缓解了些。
她昨天在正院的堂屋里抄经抄到后半夜,今日进宫献给定太妃,又足足跪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里,定太妃只跟她说了三次话,第一次是:“抄经都这样字迹散乱,你这心不静啊。”
尤氏一慌,赶忙解释这是在堂屋里吹着冷风抄的,定太妃便皱着眉头说了第二句:“少说这些理由。若是你们王妃来抄,便是天寒地冻,也必定抄得字字规整。”
尤氏哑然,她想辩驳说那不可能,可在意识到定太妃这话不是询问,而是十足笃定的时候,她就把这话咽了。
定太妃现下……只怕是有心帮着王妃一起压她呢。
然后她就一直跪在那儿,直至临让她告退时,定太妃才又说:“你们王爷要出趟远门。你若跟你们王妃处得来,就在府里帮着她;若处不来,就进宫陪我说说话,”
这话说得尤氏都不敢接。
尤其是后一句,一个侧妃能被叫进宫日日陪婆婆说话,看似是天大的恩典,可实际上如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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