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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城市是跳跃着的。
gin苏车里漂浮的淡淡木屑和书墨味道。街道两侧浮光掠影,夜景凉薄如斯。
岚砂两手攥着安全带,一双蓄了水的眼里又是局促又是担忧:“我哥哥他什幺时候会醒不会有事吧”
gin苏目不斜视。
“不会有事。我只是将他打晕,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说完,他瞟了一眼那边魂不守舍的女孩子。岚砂手脚冰凉,虽然开着暖风,也裹着gin苏的呢绒大衣,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
她觉得尴尬,于是稍微淡定一点了之后开始制造话题。
“gin苏你本名叫什幺啊”
gin苏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一滞。岚砂看得清清楚楚,本来想再找下一个话题时,就听到他低沉如鸣钟般的声音。
“苏,琴。”
岚砂一怔。
gin苏说:“我叫苏琴。”
她搔搔乱了的头发:“诶,感觉好像女孩子的名字诶。”
gin苏不以为意:“在我出生前,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是一个女孩子。”
直觉告诉岚砂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gin苏说:“现在去哪”
她向柔软座椅深入靠了靠,声音忽然很是沮丧:“我不想回家,其他的去哪都行。”
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对于他们来说。因为即使不了解对方,也丝毫不会觉得担忧或者害怕。
gin苏驶过烟水迷离的码头,有壮阔的水声。他说:“我不是什幺好人。”
岚砂皱了皱眉,有点笑意:“你会这样说,也不会是坏人。”
然后她看到他美得无与伦比的唇角,慢慢的牵出一个鲜有的微笑。
街灯像星空。但唯有星空最真实。
岚砂很安心的睡着了。
已经开车进了停车场,已经进了车位,已经熄了火。却唯独舍不得关掉暖风,或者干脆
叫醒她。
地下停车场亮着惨白的灯,映在熟睡中她毫无防备的面容上,却凝成了惊心动魄的圣光。
不知道是端详了多久。岚砂嘤咛了一声,悠悠的转醒了。
gin苏伸手系好岚砂身上他的大衣的扣子,动作轻得像是怕惊动一只蝴蝶。
岚砂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到哪了”
gin苏摇上车窗,打开车门,探出一只左腿。
“下车。”
岚砂还是迷糊着。gin苏没去牵她的手,而牵着她的袖子。
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间,半梦半醒的岚砂突然嘟哝了一句:“苏琴。”
gin苏浑身一僵。他看到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就像一点烛光。
岚砂又嘟哝着:“苏琴,苏琴。”
电梯抵达了遥远的五十二层。远到连他都忘记终点在什幺地方。
他牵住她宽松的袖口走在声控灯还未苏醒的,黑暗的,绵长的走廊里。好像一直这样走下去,就能走到梦想中的天荒地老。
当gin苏走出了十几步,脚步蓦然顿住。 酷酷看书
有另一种呼吸在空气里肆无忌惮的蔓延。
如同猫科动物谨慎的蓄势待发,或者是爬行动物凉的冷若冰霜。
“好久不见。”
灯光霎时全部亮起。
“我终于,找到你。”
一张与牵着自己的人,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的人。
那个男人穿着昂贵的dior西装,打着斜纹灰色的领带,臂上挎着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倾斜着靠在漆红色的门前。
岚砂睁大了眼睛:他蓄着与gin苏无二的半长发,却不是gin苏的暗棕色。那样如同棺木颜色的黑色,在昏暗灯火下格外诡谲神秘。
“小琴。我远道而来,不请我进去坐坐”
前方高能,前方高能,前方高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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