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陆蔚英突然低声跟她说:“你应下来,钱银我来出。”
见到陆老夫人询问的神色投来,她挤出笑容,“孙媳妇都听祖母安排。”
“既然翠喜没意见,那就这样定了。”
许氏对大房得全权支持多余的开支不是很在意,反正就是把姚氏刚刚接走的移到乔翠喜手上,陆蔚英又不是她生的,她自然也不可能多心疼,至于逃过一劫的姚氏闻言却是大喜过望,马上对雪姨娘投以慈爱的眼神。
“祖母,孙儿刚刚听了这雪姨娘的话,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陆老夫人依旧笑眯眯,“说吧。”
“的确,爹跟我能袭爵、为官,二叔跟堂哥为白身,大房负起较大的责任也是应当,可既然如此,府内事物便也做一下区分吧,总不能只有一房为官,却是两房都享有官仪。”
天,这世子爷勇猛。
他现在是当着二房的面直接说:你们不配。
说实话,二房也真的挺白目,这种话也敢讲。
“爹跟我每日四更起床上朝,除非休沐,否则日日早起,早朝过后,就是两个时辰的练兵,爹驻守临海数年,导致嫡母年过二十才过门;我领兵打水匪,又为了躲赏修行两年,十七岁才娶亲,大房父子为了陆家尽心尽力,二房却是在京中豪宅享受父兄庇荫,不知道叔母跟堂哥觉得这样可公平?”
姚氏一脸噎到,陆蔚骥也十分尴尬。
乔翠喜却觉得——世子爷闪闪发亮。
好想给他拍拍手喔,她最讨厌什么“能者多劳”、“吃亏就是占便宜”,凭什么能者要多劳,又没给能者比较多薪水,至于吃亏就是吃亏啊,什么叫做吃亏就是占便宜?
许氏跟姚氏的月银一样,她跟宋氏的月银一样,两房不管吃食、四季服装,都无区别,外出马车也是双头四轮——二房不感谢大房带给他们多年的富贵闲人生活,只不过要分摊一次采买钱就喊不公平?
陆蔚英每句话都跟巴掌一样,啪啪啪啪,听得好爽快。
她真是错看他了,还以为他是礼教乖宝宝,没想到他讽剌起来也挺有一手,哈哈哈,这古代人真是好样的。
“孙儿总想,一家人无须计较,却是没想到二房对大房长年感到不平,既然如此那便说清楚,该担的责任大房会担,但不该享的福,二房也不应该享。”
第六章
采买年节礼其实是很麻烦的,学问极多,乔翠喜没经验,干脆直接去问许氏借个有经验的嬷嬷,许氏正怕她出错,到时候丢的可是陆家的脸,见她主动来借人倒是省了麻烦,把自己身边跟了二十几年的徐嬷嬷借出去。
有人指点,她又不怕花钱,倒是很迅速的把自己手上那份礼单搞定,又包了个大红包给徐嬷嬷,徐嬷嬷含笑收下。
最后还有一道手续——祈福。
要把礼单、包礼物的四合如意缎带到寺庙去祈福,才能送出去。
京城的腊月真冷得不行,许氏以前没媳妇,只能自己走一趟,现在有媳妇,自然交下去。
乔翠喜即使怕冷,但也没推辞,反正不过出门一趟,过门这几个月,许氏虽没怎么搭理她,不过也没怎么为难她,以婆媳之间是太生疏了没错,但如果想成邻居,那就行了,许氏是个好邻居。
丫头在外出紫檀马车边放好梯子,苏木撩开锦绣帐子,乔翠喜正要提裙上车,却没想到陆蔚英人在里面。
他脸含笑意,“刚回来,看到几个车夫在准备才知道今天要去过福,便想着跟你一起去。”
几个丫头一看,自然识趣不会跟上,全部挤了载着四合如意缎的车子,至于伍光宗跟陆柏,刚好坐在一前一后的车夫身边。
外头飘着大雪,但车帐厚,里头又放着几颗暖石,倒也不冷,两人说着家中琐事,不至于冷场。
自从那日看他出手打得二房无招架之力,她对他的欣赏度急速上升——大丈夫恩怨分明,照顾二房十几年,却换来一句不公平,那又何必。
“家里两个堂姊姊,过年都会回来吗?”
“大堂姊夫家远,应该是不会特意上京,二堂姊不过是个侍妾,只怕不好出门。”
“二堂姊即使是庶女,也算是侯府所出,怎么会让她粉轿出门,贺姨娘这么缠人,不烦死祖母跟二叔?”乔翠喜一直觉得奇怪,只不过她的身分不好多问,今日既然有机会,就问个清楚呗。
“是祖母亲自定的,她不肯也得肯,至于二堂姊委屈,只能多给她些嫁妆当作补贴。”
“律部掌书虽大,但也没大到可以强娶侯府之女为妾,难不成那时候已经发现皇帝忌惮陆家,所以只好让二堂姊为妾?”
“你倒是聪明。”
“没你聪明。”
别人说她聪明,她肯定说谢谢,但陆蔚英?算了——她公公都袭爵几年了,每天只会精忠报国,要是她公公脑袋精明一点,陆家早十几年前就会开始学习低调,兵符只怕也早顺利上缴,不用等到现在。
要袭爵的准世子,十二岁跟着父亲上朝——陆家开始发现不对劲,不就是陆蔚英开始上朝之后吗。
十二岁就能看出皇帝多疑,被这种人夸奖聪明,还真高兴不起来,再聪明也没他聪明。
“今年初二,我会陪你回乔家一趟。”
“初二不用了,你不如初六陪我回去吧。”乔翠喜也没打算瞒他,“我祖母跟爹爹定了,初六立嫡,若你跟着我回去,那些宗亲肯定闭嘴——段姨娘打点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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