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并肩而行,更衬得我面黄肌瘦,形销骨立,好像风一吹便会倒。
“书雁姐,你可真得好好补一补了。”梦影显然很满意她造成的这个效果,大大的明眸里盛满了怜悯:“不然,以你这个身很难在三十岁以前当上爹爹。”
“笑话,他们才成亲多久?我二哥都不急,你急什么?”惜瑶气不过,用力推了她一把,怒视着她:“干嘛咒小雪姐姐?还是,你根本就是在幸灾乐祸?”
“我哪有?我是好心提醒她。”梦影委屈地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瞅着我:“书雁,你说对不对?”
她一急,倒不叫我书雁姐了。
我忍不住莞尔,笑眯眯地出言调侃:“不要紧,我生不出来,不是还有你嘛?”
“小雪姐姐!”
“书雁姐!”
这两个人异口同声,娇声大喝,一个怒,一个喜,差点刺破我的耳膜。
哈,众恕难犯,我闪。
我笑笑,不经意地走入了花田。
弯腰抚弄那几盆在阳光下伸展着枝叶的秋海棠,再抬眼瞧着那几株名贵的茶花,鼻尖闻到的是淡淡的泥土的芬芳,心底忍不住升起一丝淡淡的乡憨。
不远处,一间小型的温室已经按照我的要求在抓紧动工,正进入最后的粉刷阶段。今晚,这些美丽的小生命就要搬进它们的新家了。
“小雪姐姐,这个就是你说的温室啊?”惜瑶好奇地跟进了花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顾右盼:“有了它,就可以叫海棠在冬天开花?”
“试试看。”我拍了拍手上沾染的黄泥,淡淡地微笑。
老妈是生物遗传博士,对于这些花花草革的侍弄,我从小耳濡目染,多少还有点基本常识。
虽然说那种让葡萄藤结西瓜的高难度技巧我是无能为力,可是要想提早或推迟一下植物的花期,那还是小菜一碟,手到摇来。
只不过,这里没有朔料,不能造大棚,也没有供暖设备和喷湿机,更没有妈妈试验室里那些精密的监测仪器。所以,不到最后时刻,我也不知道成不成功?
“小雪姐姐,我看还是换别的吧。”惜瑶凑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太皇太后的七十寿辰,你别太马虎了,到时真让梦影抢了先,你哭都哭不出来!”
“是吗?”我抿着唇微笑,不以为意。
其实,我也并不是特意为了讨好那个从未谋面的老乃乃而建这个温室。
从生出来的那一天开始,不论搬到哪个城市居住,我们家一直拥有一个规模宠大的温室。里面生长着四季不凋的各种奇花异草。
很小的时候,苏家的花房,不仅仅是我的骄傲,更是我向同学和小伙伴们炫耀的资本。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明白,原来,就是它用艳丽的体态,妖婉的风姿,抢走了我的妈妈,分走了我的母爱。
曾经有一度,我非常厌恶它的存在。
每当难过的时候,我早已习惯了到那里去寻找妈妈忙碌的身影。
虽然埋头在实验中的妈妈,几乎从来没有发现过我。可我,只要看到她的背影,我的心就会奇异地获得平静。
长大了以后,才发现——那终年散发着花香和土壤味道的温室,已成了我心上一道无法抹去的伤。。
所以,我并不是在讨好谁,我只是在给自己建造一个似曾相识的回忆。
我看重的是过程,是它代表的那份亲情,至于结果,那已经不重要了。
“啧,好好的散步,昭王府多得是花团锦簇之地,干嘛走到这鬼地方来?那么臭的地方,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在说些什么?”
梦影远远地立在田埂边,捏住她秀气的鼻尖,厌恶着田里的污秽,怕弄脏了她名贵华丽的衣裙。既不肯过来,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惜瑶扬声大叫,存心想气她,抓了一块碎土,用力扔了过去。
吓得梦影郡主哇哇尖叫,跳着脚躲避。
“你何必要她?怪可怜的。”我摇头,轻轻向她招手:“梦影,你过来吧,这里其实不脏。”
并不是我大方,实在是这么幼稚的一个女人,心思单纯,一眼看穿,斗起来根本没有意思。
梦影拾着裙边,瞧了瞧那双簇新的雪白的绣着花开富贵的鞋子,一脸的犹豫。
“小雪姐姐,你这么有把握,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惜瑶忍不住好奇:“据我所知,端木王爷为了这次皇乃乃的寿辰可是不遗余力,派了大量人马到四国去搜罗奇珍异宝。务必要讨得她老人家的欢心。目的当然是想通过皇乃乃把梦影姐姐塞到昭王府来。”
“你说呢?”我懒懒地斜眼瞟了她一眼。
“让我说,你全力以赴也不一定能赢。更何况还这么漫不经心,哪有什么胜算?”惜瑶不满地伸指戳了戳我的额头,没好气地鼓着腮帮:“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些什么?怎么不叫二哥帮你?哎呀,我都急死了!”
“是啊,反正全力以赴也不一定能赢,那我何必与他硬拼?”我微笑,轻睇她一眼:“放心吧,她老人家身份尊贵,一生荣宠,什么珍奇的东西没有见过?所以,对她来说,收到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礼之人的那颗真心。”
“所以,你想避实击虚,跟他比诚意?”惜瑶眼睛一亮,瞬间兴奋了起来:“哈,还以为你不上心,原来鬼主意多着见 ”
我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是行军布阵,避实击虚!
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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