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他拖着散步,还只是随便路过而已,他不就很八卦地说了很多人的各样心思给自己听么。为什么……凤辰的真心他却听不到?
左静言极度失望。
他是皇子吧?血里有龙脉之气,保护他不受外邪侵害,除非他自己愿意敞开心思,不是被他接受的人读不到他的内心。
皇子嘛,虽然身上的龙气没皇帝这么强,但也不可小觑。前世要积到几世的福才能投个这么好的胎啊!他们这种小角色再练个百八十年也还是不够瞧的。
阿吊感觉到自己的术法不但被他反弹,还令他有所察觉。
坐在床上的小皇子笔直地朝他们这个方向看来,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那原本清亮却由于热切的希冀而瞬间变得深沉如墨的眼睛,却瞧得人心都要碎了。
你在这里是不是?我感觉到你在……出来啊!
他伸出来的手纤细,但已经是过分纤细,几乎见骨不见r了。之前一场大病,虽然没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是身体还是相当的虚弱。
月至中天,淡淡的银河已经跨跃了整个天际,这样一个病人却不肯好好安歇,硬撑着固执地等一个答案。
左静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心软。
……
阿吊瞧瞧他,再看看床上那一脸憔悴的美少年,终还是觉得他们的事不好c手。
他隐约察觉到左静言和这少年的羁绊很深,但具体深到什么地步,左静言到死后还守口如瓶,他也无从问起。
不过,如果这小少年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在阳世间的情人、仇人,他倒是可以理解左静言保持沉默的原因。
对方不但是个男的,还是个皇子,从身分到地位到其它种种,都不配到了极点。
在阳间,说出去就是杀头的罪;在y世,说起来……好像也不见得很光彩。
静言,你在吗?
像是被蛊惑了的皇子下了床,伸出手向这边摸索着靠近。
声音很轻,似乎带着试探,又怕惊动了宫人。
静言,你在吗?
刚刚这边好像有什么,还是只是自己敏感?
轩辕凤辰向虚无的空气中摸索着,侧耳仔细聆听空气里再细微不过的声音,只是仍旧一片死寂的响应让他越来越惶然。
左静言,你在的话出来啊!
带了哽咽的声音,低低声地呼唤着,一声声,惶恐无助,像迷途的孩子在呼叫亲人般揪心。
我在……
低低的,叹息也似地回答在静谧的空间响起——是个人都没办法抵抗这样凄然求答的呼唤吧?
小元在集市走丢都不会像他这般彷惶无肋。
于是,阿吊很无奈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迷了魂似地向前走出一步,在烛光下现形,然后……
啪地被那美少年?了一个大耳光!
你居然……居然这么久才应我!本皇子找你找得好累!
耳光过后的少年整个人扑过了来,揉在他怀里死命地抱着人不放,粉白的验贴上他被自己打的那里挨擦着,也不知道左静言到底是痛还是不痛了。
阿吊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妨碍别人比较好。
那少年是看不到他,可是左静言却一脸为难地朝他看。
将身体一缩,一溜烟地钻回葫芦去了。
对不起!怯怯的道歉声闷闷地从怀里传来,左静言实在只能无言。
摸一摸被打的地方,他发现做了鬼之后,除非有法力之人对他出手,一般人撞到他或是碰到他都没有感觉。
之前还以为自己不能凝神聚体才会如此,但现在,他已经能完全显形了,却也还是知感全失——或许是好事,做鬼后他的力量明显比做人的时候要大了。
你要对我说什么?
不过,不能再像生前一样被这半大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随他的喜怒来掌控了自己的心绪。
把怀里憋得快闷到,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的小皇子抓出来,左静言淡淡地问他之前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
他的冷淡淡让轩辕凤辰敏感地察觉到了,一方面苫忍了这许久终于再得见到他的思念爆发,却只被泼了一盆冷水,另一方面身为皇族的高傲也被这冷淡激发,让他三下两下擦干眼泪,哽声道:我有什么好说的!?你干嘛不杀了我?
只差一点点,如果不是小元……
当时真的杀了他的话,会后悔吗?
左静言转开头去,不看他。
现在呢,现在也还来得及啊!我欠你的,还你!
拉起他冷冰冰的手架到自己的脖子上,轩辕凤辰用近乎决裂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低声下气的哀怜方式,他打出娘胎就没学到过!
手掌环住了他纤细的脖子,隐约可感觉到虎口下扣着他跳动的颈动脉,掌缘贴着他精致的锁骨,明明只要这么一用力……
看着憋红了验的轩辕凤辰,左静言叹了一口气,流水般撤开了手,看那个突然又能吸入口气后,差点被呛到,只抚着胸大口大口吸苦气的小人儿,怔然不语。
干嘛?我让你杀,让你讨回你的债,你既然不下手.干嘛还怨我?
气还没喘停,一手就紧攥着他的袍角,生怕他悄没声息地就隐没了。
外间的宫人听到这里面有些响动,赶紧敲着门问皇子安好,只被他没好气地喝令:都退下!给屏退了。
别再激怒我,要是我真的狠下心,你的小命就真的没了。
他能感觉得到,做了鬼之后,也许总有一股意难平,戾气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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