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两年前,弗洛伊德在《幻想的未来》的前几章中详细地探讨了这个问题。〕
得到了满足。最后的起因最为我们所熟悉。它产生在人们知道了神经病的机制的时候,它有着削弱文明人享有的少量幸福的威胁。人们发现,一个人患神经病是因为不能容忍社会为了它的文化理想而强加在他身上的种种挫折。
由此推论,消除或者减少这些文化理想的要求就有可能恢复幸福。
还有一个因素是失望。在过去的几代人中,人类在自然科学及其技术应用方面取得了显著的进步,他控制自然的程度是从前的人想象不到的。这一进步的各个阶段是众所周知的,这里没有必要再详细说明,人们为这些成果感到自豪,他们也有权利自豪。但是,人们似乎发现几千年以来就渴望实现的新获得的对时空的控制权,对自然势力的征服,并没有增加他们希望从生活中得到的令人愉快的满足的程度,并没有使他们感到幸福。
承认这个事实,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控制自然的能力不是人类幸福的唯一前提条件,正像它不是文化所要达到的唯一目标一样;但是,我们不能由此推出技术进步对我们经济上的幸福也没有价值。
人们也许要问:那么,如果我能够遂愿听到了住在几百英里以外我的孩子的声音,如果在我朋友经过长期艰辛的跋涉安全地到达了目的地后,我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听到他的情况,难道我没有真正获得快乐吗?我的幸福感没有增加吗?医学的成就大幅度地降低了婴儿死亡率和妇女生产时受感染的可能性,而且还延长了文明人的平均寿命,难道说这毫无意义吗?我可以列出一长串事实与这类有益的成就加在一起,它们产生于我们对科学技术发展极端歧视的时期。但是,在这里,我们所听到的却是悲观的批评和警告:大部分上述满足都是以在轶事中受到极力赞美的“廉价享受”为模式的。
例如,在寒冷的冬夜,把大腿l露在被子外面然后再抽进来而得到的那种享受。如果没有铁路征服了距离,我的孩子就永远不会离开家乡,我也就无需打电话听他的声音;如果还不可能乘船过大洋,我的朋友就不会踏上航海的征途,那么我也不必用电缆来解除我对他的担忧。正是婴儿死亡率的下降最严重地限制了我们生育孩子的数量,因此,虽然我们普遍采取了卫生术,我们却没有比卫生术流行以前的时代养育更多的孩子;同时,我们也为婚姻中的性生活带来了困难,也许我们还在与自然选择的有益效果作对。
由此看来,降低婴儿死亡率有什么用呢?
最后,如果生活艰辛、没有乐趣、不幸备至,以致我们只想以死来逃脱它,那么寿命长又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在当今的文明中,我们确实并不感到舒适,但是,我们很难知道早期人类是否幸福,他们幸福的程度,以及他们的文化条件在幸福问题上起什么作用。我们应该永远客观地考虑人们的疾苦,也就是说,把我们自身,连同我们自己的需要和感情,置于他们的条件中,然后再探索我们应该从中发现的他们的幸福或不幸的原因。这种探索事物的方法之所以好像很客观,是因为它不考虑主观感情的变化。但是,它却理所当然地是最主观的方法,因为它把人们自身的精神状态加在其他人身上,尽管他们没有意识到。但是,幸福却是某种本质上主观的事物。
不论我们对某些情况多么望而生畏,例如,古代的苦工、三十年战争时期的农民、宗教法庭的牺牲者、将被屠杀的犹太人,我们仍然不可能设想进入这些人的环境中来推测大脑最初的愚钝状态逐渐地愚昧化过程、希望的消失以及更冷酷更精制的令人麻痹的方法对前人接受快感和不快感的状况所造成的变化。
而且,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人们将具有一些特殊的精神保护装置。我感到继续探索问题的这个方面没有多大益处。
现在,我们应该把注意力转到文明的本质上来,因为人们怀疑文明是否具有作为获得幸福的手段的价值。在我们通过研究而得到某种结论之前,我们不应该只是寻找几句话来概括出表达文明本质的公式。
因此,我们将再一次满足于说:“文明”1这个词是指所有使我们的生活不同于我们的动物祖先的生活的成就和规则的总和,它们具有两个目的,即保护人类抵御自然和调节人际关系2。
为了了解更多的东西,我们将一个个地把表现于人类社会中的文明的各种特点汇集在一起。在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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