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狡辩行不行?你那点伎俩我还不知道?今天你说实话,咱哥俩还有交情,不说实话,从今以后,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也把你去龙源度假村看脱衣舞的事儿告诉你老婆,让她也来公司闹一闹,让你也同郑熠阳一样出出彩儿!”我威胁说。
“别别别别别!”谭玉健赶忙说,“兄弟你看你,为个对不起你的邓岩,何苦这么糟践哥哥?”
“我不为她,为我自己——我不能容忍朋友骗我!”我凛然说。
“不管你为什么吧,哥哥惹不起你。中午……不,中午时间短,晚上,我在九州宴请你,到时候我给你说行吧?”
“不行,就现在说!”我不依不饶地说。
“工作期间,这里说话不放便!”谭玉健瞅了一眼关着的门着急地说。
“把邓岩整走了,你成人事部的大拿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说吧,我晚上没空,约了人呢。”
“唉,你这驴脾气,哥哥真拿你没办法!”谭玉健无奈地叹息,终于说了实话——
“其实,郑熠阳和邓岩两个人那点勾当公司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看出来了,就剩孙大萍一个没看明白。苟保安很早就暗中找我探讨,想以此为由头,整郑熠阳。实话说,我虽然恨郑熠阳,可邓岩这人不错,我不想带累她,所以我一直装不清楚他俩的底细,没给苟保安透露过一点儿。”
“这次不是让郑熠到死角了吗。本打算只通过窜货这事儿整他一下,可眼下郑熠阳在省公司里声势正旺,王哲一时也奈何不了他。我正烦着呢,苟保安看出端倪,又找我,我忍不住就把他俩的事给他说了一些。苟保安听了说这是违反公司纪律的大事,他作为法务部长,不能坐视不理,得向上级检举揭发,我正恼着郑熠阳呢,也就没拦。其实我拦也拦不住。你也知道,苟保安一直恨着郑熠阳呢。结果他就捅给了省公司法务部。捉贼捉脏,捉j捉双。对这种事儿,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省法务部没认真理会,就搁置了。”
“苟保安通过钱部长问询,钱部长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想办法先从底层闹起来,上面就不能再坐视不理,他就可以及时介入了。苟保安又找我商量,给我出主意,让我把这件事告诉王哲,让王哲想办法捅给郑熠阳的老婆。郑熠阳与王哲的家都在c市,王哲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从公司选出一名女干将,安排她去拜访郑熠阳的老婆。郑熠阳的老婆早就察觉郑熠阳不对劲儿,两个人一直在闹别扭,最近郑熠阳向他老婆提出了离婚,他老婆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呢,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气疯了,马上联络了娘家人,连夜长途跋涉,跑这儿闹来了。”
“卑鄙!一帮子y险小人!”我听完谭玉健的叙述,叹息说,“费尽心机,结果又能怎样?郑熠阳走了,省部还会派新经理来,你能取而代之吗?那个‘苟东西’天天做梦东山再起,可他能吗?”
谭玉健沉着脸,微皱眉头,挤着大眼泡子注视着我,眼神里倏地闪过一丝茫然,似乎被我的话触动,默然不语。
我站起来,转身往外走。谭玉健似刚刚从沉睡中苏醒,忽然也随着站起来问我:“兄弟等等,哥哥还有句话想问你。你真要辞职?”
“报告早交上来了你没看到?”我站住。
“看到了,所以才问你。哥哥想和你再谈谈,现在没人给你小鞋穿了,再考虑考虑吧。”
“没什么可考虑的。康品健公司已经变成狼窝了,是人都呆不了!”我说罢,转身离开了人事部的办公室。
第四卷 一二四
(29)为了爱
朱元的两张脸被中间的鼻子隔开,一边大,一边小,极不对称地呈现在我的面前。大的那半边脸还没完全消肿,可想而知,那个扇他嘴巴的粗面壮妇,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也写了份辞职报告,下班时刚交给谭玉健。”他喝了口酒,精神恍惚,神情沮丧,轻声慢语地对我说。
“为什么?”我并不感到惊讶,却很想知道他出于怎样一种心理。
“也许是和你一样,呆烦吧。”朱元茫然地说。
“是因为人事部换了部长,邓岩离开的缘故吧。”我却说。
朱元沉默了,很久不说话。
“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我也喜欢邓岩。”我直截了当地说。
朱元忽然抬起头,注视着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动情地说:“不!你不理解!你心里还有一个李婷,我心里除了邓岩谁都没有!”
我没想到深沉得像块棺材板的他忽然情绪失控,竟如此动情,不禁诧异,怔住。
“我配不上她,但只要让我时时看到她就行了。可现在,我看都看不到她了!”朱元痛苦绝望地说着,端起杯子,扬起头,将大半杯酒全倒进嘴里,随之,细细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有力地滚动一下,酒顺着狭窄的食道流进了肚里。
我忽然对他产生了钦佩,觉得他的爱很崇高,不求结果,简单得只满足于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不追求任何行式上的表达,无须决心与勇气,但也有痛苦,也有心酸,也有伤感,也有绝望,却没有理由,找不到原因,不附加任何条件,更不受任何因素羁绊,不在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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