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医院里化疗一个月后,病情有所“好转”,医生通知说让病人回家疗养。岳母知道自己的病看不好了,再花冤枉钱也没用,坚决要求回去。
秀兰在牛毡房住了一个月,这是他们结婚四年来一起生活最长的一次,她很知足。
然而茂生却变得越来越沉默,两人在一起时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他每天回来就往床上一靠,拿本书没完没了的看,娘俩也就轻手轻脚地做饭,生怕干扰了他似的。秀兰本来准备了好多好多的话想给茂生说,话到嘴边却觉得索然无味,连自己也不想听。茂生每天回来都很晚,她知道他工作忙。秀兰曾经有个梦想去茂生的车间看看,看看她心爱的人每天在做什么样的工作。茂生说单位是不能去的,否则要扣他的工资。
长年的c劳和风吹日晒,二十九岁的秀兰已经未老先衰,眼角、额头上出现明
显的皱纹,头发也枯萎发黄,甚至出现了一些白发,跟茂生站在一起显得很不协调。柳诚明说茂生给自己找了个妈,比自己大了十几岁。工艺厂没见过秀兰的女工更是看稀罕一样地来看她,一副好笑的样子。茂生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回到家便不说话,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要求秀兰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遇到熟人的时候也从不介绍,象不认识她似的。
也有一些女工来家里串门。她们带来了一些点心,不住地劝秀兰和母亲多吃,主人似的对秀兰很热情。秀兰讷讷地看着他们很随便的样子,心里有一些异样的感觉。岳母见是茂生的同事,便加倍热情地招呼她们。周日的时候她们让茂生带秀兰一起出去玩,秀兰以母亲有病为由拒绝了。
一天茂生回来很晚,好像喝了好多酒,一进屋就不停地吐,弄得秀兰满身都是。他嘴里不停地叫着一个女孩的名字,说我没醉,你让我喝;一会又开始叫秀兰的名字,说我对不起你。秀兰说茂生你不要这样,我又没怪罪你什么。茂生于是便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秀兰觉得茂生变了,变得有一些陌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秀兰甚至觉得有一些别扭。她不愿意相信这种变化的事实,觉得茂生好像很累。唉,看来这公家的活也不好干,她甚至在耐心地开导他,要他把公家的事干好,还要注意身体。她们的到来给茂生增添了不少麻烦,她于是决定同父母一块回去。
秀兰回家后便常常抽时间回家去看自己的母亲,母亲已经不能下床了,生活也不能自理。好在两家相距并不远,一上午便可以打个来回。秀兰去一般很少过夜,婆婆的唠叨声依然滔滔不绝,秀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觉得只要茂生爱她,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五十六(1)痛苦的煎熬
……茂生回来了。
茂生给秀兰又买了条纱巾,火红火红的,非常好看。秀兰围在脖子上前后转了一圈,美美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茂生一转身便抱住了她,紧紧的,拥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一只手在秀兰的后腰用劲,一只手在她的胸前慢慢地游走,痒酥酥地直挠在心里。那只滚烫的手不一会便改变了方向,向腹部的地方摸去……秀兰弓了腰身,笑得缩成一团。茂生喘着粗气,湿湿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他说我们就做了那个啥吧?秀兰死死地抓住那只不听话的手,不让它得逞。茂生说我难受,你就给了我吧——反正是迟早的事情。秀兰只管笑,手上的动作却很坚决,在那里跟茂生拉锯。那只进攻的手渐渐地有些气馁,人也轻飘飘的离她而去……秀兰怅然若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忙伸出手想抓住他,却什么也没有,浑身一哆嗦就醒了——原来是一场梦!
婚前的四年里秀兰一直坚持一个原则:不能越过警戒线。茂生有几次都控制不了自己,被她一阵胡搅蛮缠就没了心思。但他从来不恼,平静的时候也认为这样做是对的,他们要把第一次留给新婚。这种漫长的煎熬不仅在考验茂生的忍耐力,其实秀兰又何尝不受煎熬呢?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结婚的那一天。谁知在婚后的半年时间,他们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这种状态对于一般女人肯定是无法接受的,但是秀兰没那样认为,她默默地等到了同茂生再聚的那天。婚后几年,渐渐地,这种婚姻的生活已经变得很平常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了婚前的那种喝望和激情。从一开始的害怕怀孕到最后想怀却怀不上,夫妻生活成了一种精神上的负担。
秀兰于是也开始怀念婚前的那段岁月了。
醒来后就觉得头特别闷,一夜昏昏沉沉的,早晨差点睡过了头,老天大明的时候才起来。
匆匆地洗手做饭,婆婆的脸色已是很不好看,至吃饭的时候也没同她说一句话。下到沟里的时候,庄稼地里已到处是人,有的已经锄出了一大片。露水弄湿了秀兰的裤脚,苦菜长得已经起了苔,再不除掉就要打籽了。玉米长势很好,黑黝黝的,有的已经开始抽穗,抱上了红红的缨子。秀兰甩开臂膀,把锄拉得很远,乘太阳没有晒过来,紧紧地干上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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