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领黑的孤独中,利戈贝托感到一阵醋意造成的冲动袭上心头,加快了心跳。他的想象力如同女打字员一样地工作着。卢克莱西娅又一次出现在那里。光彩照人,光洁的美人肩,华丽的双臂,脚踏雕花高跟鞋,l露着线条圆润的小腿,在那里同客人谈话,三三两两地解释着利戈贝托那天下午紧急去里约热内卢替公司办事的原因。
“这有什么关系!”菲托·塞保亚开玩笑道,一副殷勤的模样,先亲吻了女主人的面颊,又亲亲她的手背。“难道这还不知足吗!”
他虽然年轻时在体育方面有所建树,可现在肌r已经松弛;他身体高大,有些摇晃,长着一对青蛙眼,好动的嘴巴把吐出的每个词汇都污染上y荡的色彩。他出席晚会当然是不带女入的,难道他知道此时此刻利戈贝托正在飞越亚马逊原始森林?菲托这时已经把从三个合法的前妻那里分来的微薄财产挥霍一空,他总是领着这些女人逛遍世界上著名的大浴场,一面榨于她们的钱财。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候了,心甘情愿地接受了第四个妻子,毫无疑问,这是最后一位了,她那大大减少了的祖业,不能保证他过上豪华的生活,也不能保证过多的旅游、美食和时装的消费了;而是仅仅可以维持在帕拉尼歌区有座漂亮的住宅,有一份恰到好处的食物和足以遮体的苏格兰方格布,以便让他的肝硬化维持到最后一天,只要不超过七十岁即可。她体弱、矮小。气质高雅,仿佛对于回顾那个美少年——一度就是菲托——的赞美总是不知所措。
如今,他已经是个六十岁的胖子,热爱生活,整天拿着笔记本和望远镜,开着那老牌红酒沉淀色的卡迪拉克,行驶在市中心和等待红灯变绿灯的时候,就观察和记录;除去做一般性统计(美人和丑女)之外,还做专门记录:翘起臀部的,茹房高耸的,腿部修长的,颈部天鹅式的,嘴巴性感的,眼睛会勾魂的,总之是来往交通给他提供的一切。他这项严格但极其武断的调查,有时用一天,有时用整整一个星期在女行人的剖析上,这与利戈贝托用在清洁自己的器官上的方式没有很大的不同:星期一洗p股;星期二洗胸脯;星期三洗大腿;星期四洗胳膊;星期五洗脖子;星期六洗嘴巴;星期日洗眼睛。分数是从零到二十,每月底打一个平均分。
自从菲托·塞保亚允许利戈贝托翻阅那些统计资料以来,后者就开始从这深不可测的任性和解好的大海里预感到与自己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相似之处;也开始对这样一个能够以如此傲慢的态度来维护自己古怪言行的榜样表示不可遏止的好感了。(二人的情况并不相同,因为利戈贝托的古怪言行是隐藏起来的,仅限于夫妻之间。)在某种意义上,如果去掉他的胆小和羞怯,而菲托是没有这个问题的,他凭直觉认识到他俩是一对兄弟。利戈贝托试图闭上眼睛——但是没用,因为卧室里漆黑一片——,悬崖峭壁下面的涛声令人昏昏欲睡,这时他腰肌地看到了那只手:手背长毛,小指上带着结婚金戒指,正y险地停留在卢克莱西娅的臀部上。一声几乎可以吵醒阿尔丰索的咆哮破口而出:“婊子养的!”
“事情不是这样的。”卢克莱西虹说道,一面抚摸着他。“当时我们有三四个人在一起聊天,菲托也在其中,他已经灌进去不少威士忌了。胡斯迪尼婀娜端着大托盘走过来。于是,这个脸皮最厚的家伙就立刻对她恭维起来。”
“多漂亮的女仆啊!”他大喊了一声,眼睛发红,嘴巴流出涎水,声音走了调。“一个地地道道的桑巴美人。瞧瞧这个身条吧!”
“‘女仆’这个词真难听,是贬义的,有点种族主义的味道。”卢克莱西娅马上做出了反应。“胡斯迪尼婀娜是个家务职员。菲托,她和你一样。我、利戈贝托和阿尔丰素都非常喜欢她。”
“女职员,受敬重,人人喜欢,大家都保护,等等,无论怎样,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菲托继续说道,他已经被那个走远的姑娘吸引住了。“我真想家里也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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