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他代表区足球队参加市里的比赛,他踢前卫,就是贝克汉姆那个位置,专门传递致命的球,还爱在禁区外远s。”海燕吹着热气喝了一口汤,果真香甜到心底。
“是吗?那你知道很多阿淼的事吧,你和我说说。我和阿淼说过多少次,我想去青岛看看,见见他的家人,看看他上学的地方,可他总是太忙,没时间带我去……唉!也不可能带我去……”阿彩满腹心事地收了笑脸。这一来就没有她笑起来好看了,竟有些楚楚可怜。海燕放下汤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
“你爱王淼吗?”
阿彩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嘴角浮上一丝甜笑,像刚剥了皮的西湖嫩菱角,清香透明。
“当然爱。我早就把阿淼当一家人看待了,他身上穿的、用的,全是我给他收拾的,你看他的内衣全都是宜而爽和三枪牌的,领带是皮尔卡丹的,衬衣最次也是七匹狼的,都在银泰商厦那样的高档地方买的。他现在做业务,就得像个样子,何况人又长得那么高大,那么帅。”阿彩甜甜蜜蜜地告诉海燕,手里又在用线连王淼开了边的裤角。
海燕再也吃不下去,心里堵得难受。阿彩没注意她脸色的变化,只顾自言自语:“阿淼真的好棒,去年我给他12万块钱炒股,他说今年至少能赚1倍,比我开店强多了,阿淼真的很能干,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难找。”海燕强忍着眼泪,打断她:
“那么王淼爱你吗?”
阿彩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想了想,伸手把脖子上的宝石金锁摘下来,递给海燕。海燕浑身一抖,金锁就在眼前了,她可以一把抓过来,跑出店门,那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她盯着送过来的金锁,酝酿着一触即发的时辰,全身顿时僵硬起来。千钧一发之即,阿彩又缩回了手,抚摸着金锁,含情脉脉地说:
“这件传家宝肯定很有来历的,你能告诉我吗?你说,阿淼把他家的传家宝都给我了,他爱我不爱?”
海燕对突来的变化不知如何应对,为掩示她的y谋,只好假惺惺地说:
“是,是。”
“那是自然。”阿彩双手捧着金锁,捂到胸口那个位置说:
“认识了阿淼,我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有多幸福,北方的男人蛮憨厚的。懂得如何珍惜女人,如何爱护女人,不会欺骗女人,我好知足啊。他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我也是想过平平淡淡日子的人,你敬我爱就够了,我没有太大的期望。”阿彩越说越兴奋,露出处在热恋中的女孩子想和别人分享快乐的热切。她继续说:
“你想听我们怎么认识的吗?好浪漫啊!两年前,就是这个吃杨梅的季节,在网上的江南聊天室,我认识了一个叫‘太阳神’的小伙子,也就是阿淼,于是我们约好了,在梁祝公园……”
海燕木然地坐在那里,心里正遭遇强震。所以,阿彩的话是断断续续从桌子对面像粉尘一样飘过来的,因为对此毫无兴趣,她打断阿彩说:
“我想找到王淼,你知道如何找他吗?”
“我也不知道,他白天经常关着手机,可能业务太忙吧。如果正在和客户谈判,那我们不是影响他的业务了吗?所以,只有晚上才能联系上。男人嘛,应以事业为重,王淼经常这么说。”
海燕泄了气,眼前的这个仙女已当定了王淼的妻子了。她现在感到痛心的是,在夜里,王淼对她的爱其实丝毫不代表什么,他要的是这个像水一样透明的女孩子。徐海燕时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已经不可能再冒充紫霞仙子,请至尊宝让时光倒流了,她的《大话西游》结束了。
海燕被阿彩客客气气送出门,背上是阿彩脖子上的东西s来的紫光,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直穿她的后心。
回到宾馆,徐海燕躺到床上,心乱如麻。王淼的身影再次化作烟尘飘散开来,徐海燕发现她已经根本无法将他变成固体抓在手中,这时王淼的电话却实实在在追来了:
“海燕,河姆渡遗址,你知道吗?明天10点你在河姆渡遗址门前等我,从汽车北站坐小公共汽车去。”
徐海燕忙问:“王淼,你在哪里呀?我不知道怎么去啊。”
话筒里的王淼迟疑了一下说:“我在宁波厂里。”就扣上了电话。一股酸酸的y体涌上海燕的眼窝,她断定王淼在说谎,他人就在余姚,他在阿彩店里,阿彩正在洗他刚换下来的衣服。
海燕已决定打退堂鼓,明天一定要拿回金锁,马上返回青岛,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河姆渡遗址,是位于宁波和余姚之间的一个旅游景点,是中国东南沿海最早的新石器时代遗址,距今7000年前。
徐海燕不知王淼为什么非要带她回到原始人时代。乘车的时候,徐海燕好不容易才区分出祝家渡、李家渡、河姆渡的不同,那里的人欺生,故意说难懂的“鸟语”。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王淼,这个即将成为别人丈夫的男人。听他用挺不好听的青岛普通话,讲解原始先民用大型偶蹄类动物肩胛骨制作的骨耜,看7000年前栽培的稻谷,看他们居住的窝棚,甚至看一个5岁夭折的孩子的骸骨。
在一大把展出的骨针面前,王淼用手遮住了海燕的双眼,在她耳朵边轻轻地说:“你看见了吗?一个叫艾苏的女人正在用一枚骨针在麻片上穿针引线,她丈夫在树林里用骨箭头打野猪,这是多么美的画面。”可徐海燕分明看见了一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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