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的好事!丁文革,孩子……”
“找不着了,找不着了……”丁文革倒退了几下,突然转身往楼上狂奔。对,孩子丢了,老婆疯了,他要报警,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但是,他手上的电话被徐海燕一把夺下来,徐海燕大怒:
“什么找不着了,你装什么装?琛琛在我妈家,你先说说你上哪里去了,你为什么把孩子扔到家里自己跑了,你说——”
丁文革被徐海燕到沙发上坐下,听到孩子有了着落,他才松了一口气。但总是理亏,大气不敢出。
徐海燕也坐下来,从找她乃乃的情人锁开始,她和丁文革从来没有机会以正常的口气说过话,今天,她要摊牌了。
“丁文革,离婚吧,我够了,再这样下去,我受不了了。”
“……”
“我也不问今天你去哪里了,没有必要了,明天我去民政局要两张离婚介绍信,咱们各回单位盖章吧。”
“……”
“家里的东西我不要,房子也不要,我只要琛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他一个人锁家里等着出什么事,他才4岁啊。我想不到你这么不负责任……”
徐海燕哽咽了,一想起她儿子饿了一个上午,她的眼泪就哗哗流下来。
“好了,够了,别说了。”丁文革站起来,不耐烦地说。
这一刻终于来了,离婚问题对丁文革还是混沌一片,正如他面临的失业问题,他找不出原因,也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干耗,等待命运的安排,他不可能像徐海燕想得那么周全。
他说:“徐海燕,你别想把孩子带走,琛琛是我们丁家这一代惟一的男孩子,是我们丁家的香火,何况,从小到大都是我带的。离婚可以,你不是老挂嘴皮上嘛,现在我成全你,但是,我告诉你,什么都可以商量,孩子——没门!”
丁文革几乎把手指头戳到徐海燕的鼻子尖上,这一阵子他因为工作家庭样样不顺,心情郁闷,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更显粗俗,像长了绿毛的馒头,被扔进了垃圾堆,连拾荒人都不拣。
徐海燕心凉到底了,她也懒得再争什么,但现在她隐隐觉得,一场夺子大战即将在他们两个家庭间展开,一旦被丁文革夺去了儿子,丁家是不会让她再见孩子的。等待她的将是愤怒、眼泪、骨r分离。不行,孩子一旦落入丁家那帮没有文化的小市民手里,他的前途不是毁了?等到琛琛长大了,不是要变成另一个丁文革。不行,绝对不行!徐海燕也站起来,指着丁文革的鼻子尖,咬牙切齿地说:
“我要孩子,要定了,就是上了法庭,我也要和你拼到底,琛琛,我要定了,谁想夺走他,我也告诉你,没门!”
说完了,她打开衣柜,简单收拾了几件自己和琛琛的衣服,扔下眼圈发黑的丁文革,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海燕母子再次搬师回朝,回到娘家来住,而且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娘儿俩将整天待在家里。
现在徐海霞想逃也没地方逃了,她妈已让她将租住的房子退掉,还说,现在她是正准备跟人家谈恋爱的时候,让男方知道她一个大姑娘不住家里,自己租房子住,岂不是名声不好,背景过于复杂。徐海霞也对东部那套房子留下了太多凄苦的回忆,所以很听话地退掉了。现在她搬到她乃乃生前和保姆住的房间,谁知刚搬回来,她妹妹和孩子也前脚后脚地回来了,徐家永无宁日。
但是,即使这样,也无法挽救徐海霞的将来。人家男方通过各种渠道终于打听清楚了,徐海霞跟有妇之夫同居过,还堕过胎,男方二话没说就吹了。
恨得张桂云冲着她三嫂大发牢s说,你看看他那模样,矮墩墩又黑又胖,像个“大芋头母子”,配海霞不是烧高香了,还是个电大毕业的,有什么可打听的。
她三嫂忙叹着气说:“桂云啊,你也别不服气,海霞那些烂事儿,还真不抗打听的,人家规矩人家的男人可注意这个啦,唉,大姑娘婚前就得注意影响啊。”
“谁说不是,我掐破耳朵嘱咐,可她听吗?生叫她乃乃惯的。”
“就是,你看海燕,丁文革拿着她多好,她怎么就不向她妹妹学呢?”
“唉,三嫂,你别提了,海燕带着孩子回家住了,两口子闹离婚呢。唉!我们家这是怎么啦,怎么净犯男女?”
“根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对,就是他娘的根不好。”
张桂云心头的火就这样被三嫂扇着风点起来。于是,她又大讲曲莉莉,她三嫂早听木了耳朵。她又改口讲半夜闹鬼,杏花变态,倒把她三嫂听得直咽唾沫,像吃了老干妈辣酱,过瘾得受不了。
张桂云带了一肚子火气,回到家就指桑骂槐找徐治国吵架,抓住一切时机将曲莉莉当成她的左拳头,老杏花变成她的右拳头,向徐治国狂轰滥炸。家里人本来心情都不好,这一弄,饭桌变成了每日战场,不“叮当”点动静就少了道菜。
其实,今天的战火是徐治国自己烧起来的,吃饭时他无意间提起杏花今天一早到单位去找他,问秘书小刘家还可不可以做了,她实在不想回牛西埠。徐治国正要去市政府开会,就批评她不能因为她想去干活就让孩子提前出生吧。张桂云听着听着,白眼珠子又翻向徐治国。
恰在这时,杏花的电话来了,海燕接的,但杏花指名要张桂云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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