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唯一气呼呼的掉头冲回别院,手握成拳,连做了好几个深吸吐纳,胸口却仍像被烈火烧灼着一般,既痛且热。
之前,她因着无聊,想着玉瑾之好歹也有一手不错的炼丹术,灵素宫更是修真界专攻医毒之派。她虽还未学得多少,可瞧瞧凡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若开个药庐玩玩,也算是找点小乐子。
可是她现在後悔了!恨不得立即关了这该死的药庐!只因来‘拜访’他的姑娘多到数不清的地步,这其中还不包括那些有了年岁,已嫁作他人妇的夫人。这该死的男人,简直就是毫无节c!
酸苦在喉中漫涌,汹汹的侵占了味蕾。她尝得满腹的酸涩滋味。气鼓鼓的未经思索,急步闯进他的寝房,想要发泄出心头酸气愤火。一把抓起眼前百宝阁上的白玉琉璃碗,看也不看的便使劲的抛掷了出去。
“啪!”手臂用力挥抛,眨眼便将那精巧的玩意儿给砸了个稀烂。
气狠了的姑娘不停挥臂,狠狠的将房内精巧摆件、字画古玩,全毁了遍。就连床上榻间的锦被靠枕也无一幸免,都叫她拿剪子绞成了一堆破布片。
待再也没东西能糟蹋後,她微喘着气,杏瞳黑得发亮,瞧着脚边地下那一片狼藉与空荡荡的屋子,蓦然的兴起欲想大哭的冲动。
她心知肚明这是怎地一回事儿,晓得一切因由。毫无疑问的……是她吃醋了。
僵直到发疼五指仍无意识的抓着剪子,她拖着步伐有些恍惚的爬到只剩了软垫的榻上,下意识的抱住双腿,把自己圈成一团。
心跳的太促太响,似乎下一刻就会跃出嗓眼。然後她可以亲眼目睹自己那颗脱离开躯体了可怜的心,挣扎着、妄动着,无力回天了。
“啊!”手中的铁剪突的一滑,没来得及收势,直直刺入另一手的掌心里。
“唯一!?”满溢焦急的男声在院里爆响。
青色的身影迅雷不及掩耳的移了过来。他几乎是动了全部功力的奔来。
蹲在她面前,大手握住她的皓腕,见她掌心之中那腥甜又带着药香的鲜红不断涌出、滴落,俊颜罩上了一层寒霜。面色冷肃难看之极,额角狂跳,习惯的微笑早已维持不住,
“快,你来了刚好。别浪费了!快喝!虽然离上次还未满一月,不过多喝了也应该是有益无害的吧。”她并不觉得特别疼痛。见他出现,立即想到与其浪费,不如叫他喝了。她不能白白的挨了这下不是。
男人单膝着地,半跪在地上。抬头定定的看了她几秒,俯身,含住咽下她掌心中的那捧鲜血。
前一刻还独自气的浑身发颤,眼前昏黑,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的她,在他的唇碰到掌心的那一刻,却又似乎心情好了些,呆愣的瞅着他蹙皱成峦的眉峰,以及那紧抿成了一道直线的薄唇。
她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她就是不喜欢他被那些女子们围着转。更不喜欢他对着别人永远一副笑模样儿。
这一方,他吻干净了她手中的香血,伸指疾点她虎口与腕首几处x位,将血止了住。跟着横抱起她,把她带至别院的丹药房里,将她安置在高椅上。
她看着他忙碌着,动作利落快捷,取来一块干净棉布浸湿,拧干,重新盖住了玉手。脸色纵使不郁,本常年温和如春的面庞,覆上了一层经年不化之冰的冷色。但处理她伤处的力道却小心翼翼,极其温柔,仿佛她是一尊易碎的白瓷娃娃。
“玉瑾之!不是有姑娘来寻你麽?怎不见人了?”她稍稍回神,偏不知怎的了,脱口而出的话儿仍是又酸又刺。
“我叫她滚了。”他丢出一句回话,从药柜中翻出一个小盒,用银勺挑出了一点儿,轻柔的为她敷与伤处。
见药膏迅速融入了伤口,形成一片淡金色的薄膜,他这才悄悄吁出一口浊气,眉间的紧蹙稍稍松了些许。
“你舍得赶人走呀!”不自觉已被咬出唇印的檀口中忽又冒了一句出来。
“我为何不舍?”他不答反问。感觉抓在手中的那只细嫩滑腻的小爪欲想挣脱,长眸闪过一道暗色,低头轻叹道:“本想着你闹着玩,我便陪着。谁知竟惹得你这般气恼。明儿个便关了这药庐。那些女子我早已应付的烦恼不,能不再搭理她们倒真真是得了解脱了。”
“唯一。”温热的男人气息扶扑她轻垂的面额:“别恼了。可好?”
她依旧闻声不动,下颚猛地被男人用两根手指钳住抬起,对视上他深邃有神的眼底。
心中气急,她一时忘记手中有伤,两手用力推他,却让突如其来的刺痛抽的倒吸一口冷气。
“夏川唯一!”他又气又怜,忙揭开纱布再一次看视她伤处,果见血珠挤破了那层金膜,又溢了出来。心窝一滞叹息道:“你啊……性子上来时啥都顾不得,总是这般,叫我如何能放得下心。”
听着他无奈又怜爱的话语,低柔的嗓音如古乐,在她心湖浅荡。一股酸涩滋味毫无预警的钻进了鼻腔眼眶。
待他重新包好她的手伤,便见她微红着鼻尖,双眸蕴含着茫茫水雾。深凝着,他翘起唇角,粗糙的指腹碰触她的眼,那泪珠恰恰从她眼中滑下,滴落在他手中。
“我……我没哭。”她死鸭子嘴硬。
他笑意变得更深,“嗯,你没哭。”
这姑娘不知道,她那骨子里倔强又脆弱,矛盾交错的模样儿,是他根本无从抗拒的魔咒啊。
作家的话:
明天後天两条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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