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鸽 05(3)
小雁本来想还两句,但对刚刚帮了大忙的岳童她却无话可说,小男孩总是天真地以为nike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牌子,和自己高中的时候一样幼稚。
刘蒙过来得很快,一个有些显老的男生,头发有些长,耷拉到耳朵上,掩饰着那张瘦削的脸。小雁看到他的眼神里没有岳童的锐气,虽然他也穿着蓝色的运动外套蹬着双亮面的nike。
“你不是想到东京来吗?”岳童的话让小雁想起了那天在飞机上的对话:你到东京哪里?东京哪里?我就是去东京啊!她现在还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嘲笑她。
“这里就是东京了!”岳童突然大声地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闵小雁看着他伸出去的手指,指着东京车站。
r鸽 06(1)
在新小岩的日子里,闵小雁知道了很多自己从前并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东京圈是怎么回事,比如说东京、池袋、新宿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其实都是车站的名字,比如说岳童在飞机上对她无礼的嘲笑。但还有很多事情她怎么也不会明白,甚至有些还会让自己迷惑不已。
她不明白为什么45万日元换来的单人间会是那样小得可怜,推开405的房门,小雁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单人间就是一条很狭窄的空间,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好像躺在一具棺材里一样,这样的夜晚里,闵小雁不敢在睡梦中醒来,她拼命地熬夜,把白天的课程在夜里嚼来嚼去,直到把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再钻进被窝,她不想给任何噩梦留下机会。
小雁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像分班那天那么丢脸过,所有人里她的成绩是最差的,0分,被分到了3班。也难怪,来这里学习的人在国内都补习过日语,而小雁连半个字都不认识就稀里糊涂地到了东京。王露云得了第一名,她喜形于色的样子小雁没有看到,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但让闵小雁奇怪的是,乔娜居然和王露云住在了一个4人间里,那天在谈起王露云的时候,乔娜一脸的不屑仍然历历在目,小雁又不明白了。
每天的清晨小雁都能看到一个女孩在楼下跑步,那是个看起来很文弱的女生。小雁在一天早晨和她一起慢跑在东京的晨风里,女孩的脸在出汗后红扑扑的,汗从没有妆饰的脸蛋上淌着,好像雾白时草叶上滑下的露珠。
看多了留学生的浓妆艳抹,小雁庆幸在东京的缤纷下还能有如此简单的颜色,她喜欢带着好奇心的眼睛,喜欢和身上只有淡淡的柠檬味道的女孩子交朋友。
柳思琪的名字和她羞赧的笑容一样带着青涩,闵小雁知道她只有18岁,大连人,但已经来到东京半年了,在日韩语言文化学院学语言。但让小雁理解不了的是,这样一个说话轻声细语的孩子,竟然是刘蒙的女朋友。如果不是思琪告诉自己,小雁真的不知道刘蒙竟然和自己住在一个楼,那天搬家过来后他就和岳童一起离开了,几天楼上楼下地跑了那么多回,一次也没有碰到过他。
“他在打工,很忙的。”柳思琪笑了下,小雁问她刘蒙做什么工作,她依旧只是笑,也许是不知道,也许是不想告诉自己吧,小雁没有再多问。
来到新小岩的第一天她就发现这里的男生几乎都是独身的,或许他们没有自己的时间吧。有的人大清早就要去送报纸赚学费,有的人整天躲在房间里不出门,小雁路过门口的时候几乎能闻到里面腐烂的味道。女生总是最受欢迎的群体,到了晚上总有三三两两的男生鬼鬼祟祟地往身边凑,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来搭讪。小雁发现女生们心总是特别齐,没一个愿意答理他们的,所以小雁来了这么多天,还没发现一对情侣。柳思琪是第一个,男朋友却是刘蒙,想到那天刘蒙脏兮兮的头发,小雁想到了鲜花和牛粪的故事。
“对啊,我都想不到,岳童都没有女朋友的。我们女生平时根本不理那些男生。”闵小雁把自己眼中的东京一字不漏地讲给老王听。
“呵呵,那个叫岳童的男孩给你印象不错嘛!”老王听了好半天才c了一句。
“怎么啦?你吃醋啦?”小雁咯咯地笑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你也只是个孩子啊!”
老王的话让小雁的笑很急促地刹住了,她捏着电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门在砰砰的响着,有人在大声喊着闵小雁的名字。
“今天先说到这里吧,有人叫我,你早点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小雁解围似的挂了电话。
老王刚刚的话仿佛是在提醒她,虽然小雁在电台里的时候是年龄最小的,但同事们都当她是大人般地对待,全世界除了爸爸妈妈,似乎就只有老王当她是个孩子般地宠着。小雁不讨厌这样的感觉,但她常常觉得有很多话说起来很别扭。
比如,我爱你。
踌躇中,敲门声越来越大,小雁套上外衣,打开了门。是气喘吁吁的柳思琪。
“小雁姐,快走啊。”
“干什么?”闵小雁怪怪地看着她。
“生日party啦。”
刚下到二楼就听到一阵喧哗,好像是有人在唱歌,很多人在配合着鼓掌,小雁刚要推230的门,门忽然被撞开了,乔娜扶着岳童晃晃悠悠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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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鸽 06(2)
“岳童,你怎么啦?喝多啦?”小雁刚要去搭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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