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报仇。”说完,我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冷静点。”他拦住我说。
“你让开。”我大声喊道。
“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能回去吗?”
“我不管。”
“别胡闹了。”他边说边把我摁倒在沙发上。
“我要宰了那个王八蛋。”
“这仇,早晚是要报的。”
听他这么说,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跟他嚷嚷道:“你尽说p话,等你报仇,怕要等到下辈子。那个王八蛋徐大卫,你怎么着他了?”
他坐在一边默不作声,也不看我。我又腾地一下站起来。见我绕过茶几想出去,他起身从后面抱住我,把我拽回来。我心如刀绞,边哭边用双手打他,好像不这样就不足以排解心里的仇与恨似的。直到打累了,我才停下来。任凭我如何打他,他就是不还手,也不说话。亭亭走过来说饿了,他这才松开手去做饭。我躺在沙发上,脑子里除了“报仇”二字,再也装不下其他什么了。
金狱 第四部分(34)
6月1日是个礼拜天。我起床时,已经快11点了。我长期失眠,对睡觉环境的要求越来越高。为了让我休息好,搬入新家后,大江一直跟我分房睡。我跟他没成夫妻,倒先成了不折不扣的“心灵之友”了。
下楼后,见大江躺在沙发上,我问他:“你不舒服?”
“没有。你还吃早饭吗?”他一边坐起来,一边对我说。
“不吃了,就喝杯奶吧。”
他起身去冰箱取奶。我走到餐桌前,随手拉开一把椅子。我刚坐下来,他就端过来一杯牛奶。接过后,我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在餐桌上。他在我对面坐下。
“10号我儿子他们学校举行毕业典礼,他想让我过去。”四个月了,我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起他儿子。
“那你去呗。”
“我是想去,可心里又不踏实。”
“别疑神疑鬼了。要有事,早该有了。”
“没事不一定是好事,有事也不一定是坏事。”
“你儿子知道你在我这儿吗?”
“不知道。我从不给他打电话,联系全用电子邮件。”
“你自己定,去不去都成。”
“算了,还是不去的好。”见他主意已定,我也没必要劝他去冒险。
礼拜二,晚饭后,大江对我说:“下午我给我儿子打了个电话。”
“在家打的?”
“我用电话卡打的。这小子月底跟他妈一起回国,做‘海归’了,还一直瞒着我。”
“你没问他为什么?”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清楚。估计他妈在边上,他说不出口。”
“是你老婆他回去的吧?”
“这还用说吗,出来的孩子有几个想回去的?”
“你老婆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不是这次车祸闹的?再说,她早就有让孩子学成回国的念头了。”
“你想去跟他们见一面?”
“他这一走,可能就是诀别了。”
“你要想去就去吧,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我又有点担心。”
“你觉得你儿子会出卖你吗?”
“当然不会。”
“这不就结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我明天就去,呆一两天就回来。毕业典礼,我就不参加了。”
礼拜三一早,大江就去多伦多了。晚上他打来电话,他说已买好次日下午的机票,让我接他。我心想,事情远没他想得那么复杂和严重,是他多虑了。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离开学校,接上亭亭就直接去机场了。到机场后,我才想起忘开手机了。好在大江应该在飞机上,没人会来电话。大江乘坐的那班飞机准点降落。可乘客都走光了,我也没见到他的身影。我有点沉不住气了,不断地打他手机。他手机关机,每次都让留言。我呆呆地望着出口处的自动门,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妈妈,还要等多久呀?”亭亭对我说。她可能站累了。
“你是不是累了?”
她点了点头。我说:“你去那边坐坐吧。”
见我站在原地没动,亭亭也就没走。过了会儿后,她有点烦躁不安。我这才领她往附近的咖啡馆走,它旁边有好几排座椅。
路过航班显示屏时,亭亭对我说:“妈妈,你查查,爸爸坐哪架飞机回来?”
我凑上前去一行行地找,生怕遗漏了一个航班。
亭亭站在一旁,问我:“找到了吗?”
我对亭亭说:“今儿还有两班。”最后一班,要到半夜才到。
我挑了个视线好的座位坐下里掏出本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我心想,要是等到半夜,能把大江等回来,那也值得,就怕他出事了。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嘟”的声音。见我四下张望,亭亭说:“妈妈,你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有一条语音留言。我打过去听,大江的声音从空中飘了过来:“我临时有事,改下班飞机,手机快没电了,回来再……”我这才松了口气,真是虚惊一场。
站
金狱 第四部分(35)
我对亭亭说:“爸爸就要到了。”
“你查到啦?”
“嗯,查到了。”
三个多小时后,大江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我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跟他拥抱。
他松开我后,问我:“让你担心了吧?”
“吓死我了。”
大江走到亭亭跟前,弯下腰,亲了亲她,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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