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并没我想像的那么强烈。沉默了会儿后,她问我:“你过去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的话,你听吗?”
“可你也没说呀?”
“我只说了句让你看紧点儿他,你就跟我犯急。他呢,雇人来害我,我还敢跟你说吗?连自己的小姨子都不放过,他还是人吗?”
“那你也不该拉他去敲诈别人。”
“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一两句话跟你也说不清楚,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大牢也没能把他改造好。”
见她没再接着问,我又添油加醋地说:“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不是我吓唬你,他要再这样下去,哪天被人杀了都有可能。你我都不知道他在外边捅了多大的娄子。这样的人,你不趁早跟他离婚,还等什么,等给他收尸呀?”
我姐表情凝重,我的话一定触动她了。我心想何不趁热打铁,促使她早下决心。我继续说:“你死心塌地跟他,谁也拦不了你。但我可告诉你,他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做外贸的他了。人一旦走上邪道,你想拉也拉不回来。这次要不看你的面子,我早报案了。耍流氓,调戏妇女,要判可不是一年了。”
“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可我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呐。”
“你太善了。你老想着他,可他心里有你吗?要有的话,就不会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大牢都没能挽救他,你怎么挽救他?我可告诉你,他要再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肯定报警,不把他送回大牢,我誓不为人。”
她又不吱声了。她沉默不语,说明她有想法了。我又说:“你丢不下他,可你想过没有,跟个残废人过一辈子,你会有多苦?他没工作没收入,你养他一辈子呀?你还想要个孩子,可他自己连路都走不了,怎么弄孩子?一旦有孩子了,他要是还恶习不改,哪天进去了,你想让孩子有个坐牢的爸,是吧?好多事,过去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离婚。现在看,离婚是对的。”
“你别说了。”
我心想不能她太紧。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我就说:“你好好考虑吧,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下去。你要觉得有必要,就搬我这儿来住。”
“不用了,他还没出院。”
“你就听我一句劝吧。你是我亲姐。你说,我能害你吗?”
我姐忧心忡忡地离开了我家。亭亭特地出来跟她说再见,她都没理孩子,可见她心里的压力有多大。我真担心她想不开又寻短见,后悔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重。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我只能默默为她祈祷,但愿她能看开人间一切事,莫把婚姻当生命。
当新世纪的阳光投向神州大地时,我正依偎在大江的怀里,享受着南国的温暖和无边的幸福。元旦党校放假三天,我俩本想去海南三亚,可机票告罄,不得已才来到广西北海。
1月的北海已不能下海畅游了。我跟大江在绵延数里的银滩上追逐戏耍,相拥相吻,宛如一对初恋的情人。面对着浩瀚的大海,我大声地呼喊:“大海,请为我们作证吧,让我们今生今世永不分开。”
听后,大江在一旁怪怪地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他反问我:“你没听过这句诗吗?”
我鼓起勇气,说:“我要你娶我。”
他并没感到惊讶,而是问我:“现在这样不好吗?”
“我不要片刻的温情,我要天天守着你。”
“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好?不是都说,摸着老婆的手就像自己左手摸右手,牵着情人的手才能活到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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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三部分(34)
“呸。我就是要你娶我,我可不愿一辈子做你的那个。”我不愿意说出“情人”二字。
“会有这一天的,你等着吧。”
“我不,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
“现在?”
我搂住他,娇滴滴地说:“我要从现在开始天天守着你。”
“我知道了,你写份报告吧。”
他竟用调侃来对付我,我可是认真的。我白了他一眼,说:“呸!”
“我还真没跟你开玩笑。”
“那你答应了?”
“我老婆想儿子都快想疯了,闹着要去加拿大探亲。等她走了,我就搬你那里住。”
“她什么时候走?”
“快的话,过了春节。”
“那么久?”
“等不及了?”
“是又怎样?”
“那我们回饭店吧。”说完,他拉着我往大马路上走。
我们一边往城市方向走,一边等出租车。路边的烂尾楼,一眼望不到头,看得直让人揪心。大江也触景生情,对我说:“常瑞龙的新世纪中心,没准也是这个结果。”
“那你怎么还支持他?”我不解地问。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万一被你言中,你会受到牵连吗?”
“真要那样,还跑得了?”听后,我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
“就没一点办法了吗?”我问他。
“办法总归会有。”
“什么办法?”
“就看他们能不能把田书芳拉下水。”
这么说,大江和常瑞龙他们的命运现在全都掌握在田书芳手里。要是田书芳不能源源不断地向常瑞龙提供贷款,那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
“常瑞龙跟田书芳关系不是不错吗?”
“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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