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咏:还是要强调一下她要回家,孟老板开始也没告诉她送到哪儿去,她还以为送回家,结果送到一个公寓里面,这么晚了回去不方便,而且明天早上还要拍早戏。反过来还要表现出茉这晚上不回家的严重性,不是很随便的一件事,因为她有可能就是说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把这个严重性要强调一下,所以后来才造成她和她母亲之间的那种冲突。
侯咏:第八场这个礼物我觉得还是不要香水,一直给它贯穿花露水,而且是茉莉花的香味或者形状。也不用单独给她,直接放在睡衣上,等孟先生走了以后她再一看,看床上,床上中央摆着这个礼物。
张献:重要的是母亲跟她的关系,因为整个戏中,男人都是过客,戏集中在母女之间的冲突上,所以母亲的戏要尽快的加入进来,前面都是过场。所以前面母亲即便不吵,那种反对的态度和眼神都是需要的交代,母亲不能长时间的离开这个场景。当茉被母
亲正面撞上之后,茉的态度是犹豫的,母亲这时可能转身就走了,茉看着孟老板,征求他的意见,紧接着便追上去,再解释,路上两个人争执起来。
侯咏:这段我想不要放在公寓大楼了,放在片场。她妈在片场等她,然后这一段有一个问题就是没有让我感觉到彻底地能够让茉从此就不回家了,这种力量还没到,一定要能够达到这个力量。
张献:很典型的上海母亲的那种教训,很冷的训骂。典型的上海女孩子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回不去。但后来,妈妈还是把那个画报放到橱窗里面去了,她在柜台抽烟,她很矛盾的。
侯咏:茉回家敲门,母亲不应门,母亲最后如何出现为好?这一点我也是没有想好,你觉得呢?
张献:如果她不出现就变成一个不巧。
侯咏:不巧也可以。
张献:不然,观众会不接受。为什么母亲躲在后边不出来,茉只一晚没回来,母亲就这样对她,太没必要了,不好。或者母亲急切地奔来,不晓得怎么回事。观众可以理解为是晚了,错过了。
侯咏:错过的含义挺好。茉刚一走,让她母亲再来开门?比如说她的车一走,门开了,母亲往街上一看,没有人。
张献:这个意思比较正,应该是这样,错过了。
侯咏:这场话多了,孟先生叫茉开门啊之类的,就不用说了,敲门声响起来……那时候的公寓里面有没有镜子?
关于影片的讨论(6)
张献:没有。好像和平饭店和锦江饭店什么都没有。
侯咏:而且他也不要说好消息。这个有点露底,也不要说开门,这个门本来就是开了一个门缝,让它露出这个画报。写出茉的一种不太懂人情世故,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应该开门什么情况下不应该开门。后面紧接着就是她发现了画报以后那种喜悦,那种特天真的感觉。这时,孟老板就把持不住了。
杨磊:也许还可以加上一束花,在两个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可以有暗示的作用。把花朵的落地作为一个符号。
侯咏:啃甘蔗这个动作很好,比较生活化。这些演员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上等人,他们的动作可以表露出原有的阶级特征。
张献:孟老板这个时候应该是强迫茉打掉孩子。
侯咏:孟老板继续给她做工作,头一次不是没成吗,劝说也没有作用,所以只能是第二天或者日后来慢慢地做,他来就是为了说服她。这段还要表现茉一种复杂的心态,既不让他进门又想让他进门。然后她等屋外没有声音的时候再开门看,发现没有人就走到窗户上看,孟老板正在楼下徘徊。
张献:我当时没表达清楚,我的想法就是孟老板这次来到底是要让她打胎还是想带她一起走。她后来应该后悔两件事:一件是我怕疼,一件是我为什么不开门,可能他是要带着我走。造成一个不确切,敲门没开,误了大事,一脚踏错的感觉。
侯咏:这一场孟先生不用出场,直接改为第二天早上,茉醒来了,可能就是窗外有响声什么的,她一下坐起来,好像感觉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外面并没人,楼下也没人,再看窗外有日本兵,她一下就觉得好像有什么问题了。这样大家就明白为什么孟老板头一天还来缠呢,第二天就不辞而别了,因为日本兵一来,他就再也顾不上茉了。
侯咏:先撕睡衣,一边撕一边骂,或者是念叨,不骂也行。
张献:也许就是狠狠地撕,因为她没办法解释这一切,就在那撕,就是这种把她那种无可奈何的东西表现出来。
侯咏:然后就是来管理员来邮递员这些都可以。签字以后回来就看到枕头上的头发然后就拿起枕头往地上一摔,然后看到枕头底下的香水。
张献:她可能是自己摔到床上才能看到那头发,她不能老远就看见。
侯咏:行。
侯咏:茉发现照相馆改成了寿品店,这种改变是不是对情节有所影响,起没起到戏剧作用?或者只是敲了敲边鼓,略微渲染了气氛,但是并没有卷入事件。
张献:实际上交代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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