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升起了一团诡异的黑光,凌厉的杀意转瞬消逝,流淌在最深处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哀色。
“乔乔,你别哭,寡人……我,我不想看你哭。”
他不想,甚至还有些怕。
她的上裳被他撕的七零八碎,腰间的裙带也半散了,可惜她的眼泪让他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颤着指腹想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却被她如同秽物般躲开。
心更疼了,窒息的难受。
“我没做错什幺,我爱你,想要得到你,难道我错了吗!”
他的桎梏松懈,让乔宓有机会拢起了破碎的衣物,遮住裸露的上身,下意识避开满脸悲色的景旸,回道:“爱一个人想要得到她,并没有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愿意,而且我根本就不爱你,一直以来我都将你看做好友,你怎幺能这样!”
更不消说,她现在还怀着他皇叔的孩子。
景旸愣怔的站起身来,仓惶的退了两步,悲极反笑:“是吗?好友?”
突然,他嘭的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低头捂着胸口似乎在隐忍着什幺,乔宓惊愕的起身躲到了龙床内侧,蜷腿护住了肚子。
“你,你怎幺了?”
他似乎很难受,双手竟然开始捶打起胸膛来,低着头隐约能听见从喉头处传来的闷哼,压抑满满的痛苦。
“陛下?阿旸!你究竟怎幺了?!”
乔宓被他这诡异的举动惊到了,悚然往前挪了挪,手指将要触在他的肩头时,他却突然抬起了头来,惨白的俊颜狰狞,一双漂亮的凤眸里不再是悲色哀伤,可怖的黑瞳空洞阴鸷的如同恶鬼,周身被一股黑雾笼罩。
“啊!”
她被吓的忙往后躲去,只几秒的时间,景旸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我刚才……”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白的可怕,看着惊恐的乔宓,也意识到方才可能发生了什幺,他猝然起身,欲言又止却终是速速转身。
峻拔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说不出的落寞和脆弱。
很快,就有宫娥送来了新的衣裙和一碗冒着热雾的汤药。
“陛下说这是养胎的补药,让小姐安心喝。”
逃过一劫的乔宓自然相信了,景琮那人并不好控制,光握着一个她根本就不够,加上一个孩子倒还有些可能,不论景旸还是鹿黯都不会蠢到对她下手。
方才那番惊吓,让她小腹隐约有些不舒服,忙将汤药喝了个光,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孩子。
然后,等待。
正文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乔宓被关在帝寝里两天,景旸才再度出现,他的脸色并不好,坐在龙床畔,目光灼灼的盯着乔宓的肚子看,须臾才出声。
“如果皇叔和裴祯都死了,你会喜欢我吗?”
本就警惕他的乔宓,登时被他话语中的杀意愕到了:“你……”
“嘘,不用说了。”景旸自嘲的一笑,属于少帝的霸权才刚开始,他却已经有些累了,伸手摸向乔宓的肚子,却被她躲开了,只得悻悻的收回手来,把玩着指间的青玉扳指。
“知道吗,有人愿意拿十座城池来换你呢。”
乔宓愣怔,十座城?莫非是……
晓她已经猜出,景琮便冷哼道:“对,就是夜太子,不,他现在已经是夜帝了,如此弑父杀兄夺位之人,你也喜欢?”
若是以往不识夜麟,她或许会厌恶畏惧这样的人,可是在夜国的那两个月,让她清楚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即便现在知道他杀了夜煊,也不会觉得奇怪。
“景旸,你现在与魔族勾结就是与虎谋皮,景琮纵有千万不该,但他也是你的皇叔,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他根本就无心那个皇位。”
“闭嘴!”一提到景琮,景旸就格外暴躁,俊朗的五官扭曲:“皇叔?自从我知道父皇在诏书上写的是景琮后,这个皇叔就注定是我的敌人。”
乔宓惊错:“你怎幺知道的?”
这件事她有听景琮提及过,但是那张诏书已经在景旸登基后,就销毁了。
景旸嗤之一笑,周身戾气尽显:“我那好父皇写诏书时,我就躲在旁边,说我暴戾狠毒?不利万民?哈哈,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无论如何,终有一日都要真正成为天下之主,让父皇知道他是错的。”
十年了,他一直活在面具之下,做一个傀儡少帝,甚至已经开始自暴自弃了,直到乔宓的出现,让他有了另一种渴望。
是她唤醒了他,对爱情乃至无上权利的渴望。
“那你也不该去勾结魔族。”
景旸微扬起的唇侧已透着几分疯狂:“不该吗?你又可知,我六岁那年被父皇生生废掉了灵根,从此都无法修为,若不以魔族的内功突涨元神,难道我要做一辈子的废物!”
不,他已经不是那个可怜到痛不欲生,却只能在大殿里哭喊翻滚的少儿了,他不想再体会那种痛苦,哪怕是永坠魔道,他也在所不惜。
乔宓骇然,她不能想象,他究竟经历了什幺。
幸好她意外的目光里并没有低微的怜悯,让景旸淡然了几分,冷笑道:“鹿黯能给我最强的修为,而我能给他复族,让他成为魔君,谈不上与虎谋皮,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好一个各取所需,难怪那次秋猎他失踪一夜后,再回来时整个人都变的异常,乔宓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来那时他便开始学习魔族内功了吧。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王姑娘是怎幺死的?”
景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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