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鸣皱着眉头推开了她的杯子:“对不起,我不渴。我来只想问清楚你一件事。”
乔佩眨了眨眼睛,又把杯子放回原位,旋了个身,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轻松而惬意的叠起双腿,朝他笑了笑:“你这么拘谨,弄得我反倒有些不知怎么做才好。子鸣,你不记得了吗,以前我们也是这样在酒店,我在浴室里摔倒了,你接到电话就飙车赶过来……”
“别说了,”陆子鸣皱眉打断她,直奔来意,“我们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回来?”
乔佩略带伤感的低下了头,乌黑的长发从肩头垂下来,纷纷扬扬遮住了尖尖的下巴。这些年她一个人漂泊在外,又生了个孩子,容貌却没有消减,甚至依稀保留着当年纯澈的气质。
陆子鸣完全没有心思去回味他们的那点过去,好不容易说出句话,却发现口中异常干涩。
“你这次回国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是你发邮件让我带着孩子回来的吗?”乔佩也不再与他绕弯,抬起脸来看着他,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我还以为你思念我,思念孩子,所以迫不及待就买了机票飞回来,你却又这样质问我……”
“你说我发邮件给你?”
“是啊,周一的早上八点多,哦,在你们这应该是晚上了。”
“等等,你说什么孩子?”陆子鸣猛的一下抓住了重点,整个人顿时都绷紧了,“昨天在超市的时候,明明看到你们一家三口,那孩子,是你和那个abc生的?”
他这么推测,更希望就是事实。只是语气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乔佩静静的打量他,这个男人已过而立,却正是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年龄,散去多年前的浮躁和不羁,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沉着的内敛。她的眼角微微泛着红,带笑的时候,那笑意也是轻飘飘的:“你是这么希望吗?你希望我已经嫁人了,孩子也是他的?”
乔佩的口气让他无从猜测,于是选择沉默。
她却撑起身子,向他靠近了几许:“子鸣,你真的是那么想吗?”
“到底是谁发邮件给你。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在磨人的僵持中,陆子鸣扭开头问她。
乔佩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回床上。
“两年前的事,我知道你不想提起。那次真的是偶然,我没想过会在美国再碰到你。那一晚……之后,你可以忘记,我却不能。因为我发现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陆子鸣倏的皱紧了眉,拳头收紧,忍无可忍的质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乔佩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略略低头:“我能找到你吗?第二天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之后就匆匆回国,还换了手机号码。我也没想过再打扰你的生活,只要拥有一个你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完全可以在美国自己带大他。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容许他生下来吗?一定又会像上次一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意外,我的孩子就没……这样,我宁可你不知道。”
乔佩语意激动,不知不觉竟流下泪来。
陆子鸣本想问她隐瞒了这么久到底有什么意图,可未出口就已经被她的眼泪打断。四年前的确是他对不起她,而两年前的那晚……当时的情形太混乱,他刻意的要忘记,没想到就真的忘记了……如今留在脑子里不过是醉酒前和醒来后的一些零散的片段,中间的过程他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乔佩就是在那时怀上孕的吗?
他用手肘支额,懊恼的锁紧了眉头。那时他一味的想要逃避,没想到会遗留下这样大的祸患。
乔佩见他良久没有反应,似乎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不禁微微倾身靠近,握住他的手,纤细微凉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同样,她轻柔媚骨的声音也像是在他的心尖撩拨。
“子鸣,你真的这么绝情,一点儿也不思念我们母子俩?”
陆子鸣警醒的睁开眼睛,想要收手抽身,乔佩却紧紧握住他的手。他使了点力,把手往回撤,她扣着他的手指非但未有松动,反而整个人都顺着他的力道前倾,顺势跌落在他怀里。
“子鸣……”她低低呼唤,如泣如诉,眼角仍缀一滴晶莹。
“你别这样。”陆子鸣挣开她,站起来。到底是男女力气悬殊,乔佩被他拨开,趴伏在躺椅上,仰起头看着他。那哀怨的目光让他简直如芒在背。
他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心虚的扭过头不看她,只低着头说:“这件事还有待查明,你现在先冷静点。孩子如果证实是……我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他说得很艰难,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脸上涌,恼怒和羞耻感在脑海里盘旋不去,年轻时他尚能不屑一顾,轻松的面对这一幕,随着年龄渐长,他也慢慢明白,有些事做错了就要承认,有些责任是他不能推卸的。
乔佩呆滞了片刻,换上一副不解的面孔:“子鸣,难道你不相信我?你怀疑这孩子是个野种?”她眼睛通红,泪水莹莹,“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有点羊水呛肺,不会哭,我当时就吓的愣住了,大夫处理了一下他才哭,我生他的时候再疼也没哭,可一抱着他,自己一下就哭出来了。”
“当初你把我送到美国,只留下一笔钱,就再无音讯。我一个人挺着肚子,晚上还要在酒吧打工,忍受那些美国佬的调戏。孩子是冬天生的,他晚上老是不睡觉,我就抱着他走悠着他,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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