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擦干眼泪,轻轻说:
“恩,苏小妞。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从今往后,你家哥哥就交给我照顾了。”
说到最后,语气轻轻的,像是叹息,竟然是绝望。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此刻却显得如斯悲壮。浅浅眼睛一红,心疼的仰了仰头,将那泪逼回去,极力轻松一些。可是,连她也要哭了。
“这是好事啊。我支持你,微微。我哥若欺负你了,告诉我。”
“好啊,我就有靠山啦。”,抓着桌上那杯清酒,仰头就灌下去,冰冰凉凉,一线入喉,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她推开苏浅,笑了一笑,那笑容苦涩,眼神空洞,却是比哭还难看。
“吃饭吧,替我壮胆。”
浅浅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缩回对面去坐下。看着桌上晶亮削薄的生鱼片,精致漂亮的料理,开始讲些有关苏澜的过往。
小和室里安静得出奇,除了浅浅温润的声音偶尔想起,外面却是飘进轻轻的音乐,浅浅细细听了一听,仿佛是日本一支名曲,明明很熟悉,可一时间,竟想不起名字。
浅浅下午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吃过饭两人就分了手,她一人开着车子满市区乱转,前方是茫茫车流,那种繁华热闹的场景,看在她眼里,都成了冰冰凉凉的一幅画。
vip章节 第二十六章 迷离之境
感情的戏没演技,本来浅浅担心的心情,渐渐的因为微微脸上不容错认的满足和甜蜜而转淡。世上不是只有爱情才让人刻骨铭心,于她而言,苏澜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她爱他,却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怦然心动。他爱她,爱的隐忍而卑微。看着他得到幸福,看着他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唯一。她比任何人都为他开心。
她的苏澜。她的哥哥,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如果说,拥有爱是一种幸福,那么,失去爱可能也是另一种幸福;得到是一种幸福;失去可能也是另一种幸福。
第二天是立夏,其实天气还是很热的。可是微微居然打来电话说第他们就回来了,大大出乎浅浅的意料。微微跟着苏澜出国去了,这才不到一周的时间。
苏澜一回国,便被莫家大宅差人接走了,莫父自从苏澜住院后深深的感到对这个孩子的亏欠,早就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等他回来,一接到消息,便一刻也不愿耽误的叫人来接了他过去。
微微一放了行李,便赶来给浅浅送礼物。跟苏澜在法国玩了一圈,人也愈发的精神了。她应苏姑娘所要求的,找了民间的彩绘大师,买了质料最上成的真丝绢纱给她描了彩绘,大朵大朵的红花,她叫不出名来,确是很美,美得动人心魄。
微微说那是曼莎珠华。她是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花的,只知道那花很美,那样红,那样灼目,红得几乎要从那丝巾上滴出血来,占满了丝巾的一角。她几乎没有机会用到这样鲜艳美丽的丝巾,微微倒是很有兴致,要陪她去选时装,来配新丝巾。
“浅浅,你看这件衣服,真是漂亮,你穿一定很好看。”她从架子上取了一套衣服下来,在自已身上比划着。
苏姑娘走得累了,正好坐在专卖店里的沙发上,懒懒望过去,也不由得凝了神。是很漂亮,白色雪纺纱,上面是毕加索式的抽象画,线条明朗,清晰而立体,颜色鲜亮而跳跃,仿佛真是一幅名家画作,被人用来裁了做成衣裳。
她点头,脸色微倦,却是淡淡一扯唇:“是很漂亮。”
微微笑嘻嘻的拿着衣服走近。
“喏,苏小妞,试试去。”
她懒懒的,并不想起身去试。微微却是极力劝着,一定好看,一定配她送的新丝巾。浅浅不忍她失望,接了衣服就进试衣间去。
隔壁间是另外的人在试衣服,里面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虽是贴了装饰壁纸,仍旧听得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对话。
“你现在还看不大出来,再过两个月,天气热了,孩子也长得快了,那时候要买的衣服更多。”
“嗯。”回应的女声又轻又柔,飘渺得像天边传过来的一样。
跟随的女声倒是极活泼,中气十足的样子。
“哎,我说小诗啊,你到底想好没该怎么办?这孩子的事,季萧到底知不知道啊?”
浅浅手上一颤,那圆润如珍珠一般的扣子便从指尖溜掉了,心里恍惚得厉害,手心忽然就起了汗,那纯棉开衫外套上的珍珠扣都是极圆滑的一粒,她怎么也捉不住。
隔壁的声音仍旧隐隐绰绰,浅浅心头急跳,几乎要发起颤来,凝神听去,却是才那样轻柔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似乎很淡漠的样子。
“知道不知道又怎么样?这一次,我一定要嫁给他!”
浅浅心里也是一阵阵跟着发冷,嘴里苦涩得像噙着黄连。那边对话声低下去,变成细微的耳语,再也听不见了。她只觉得步子有些发虚,换了衣服走出来见了微微,微微回过头去,见她面色雪白,惊异的道:
“浅浅,你这是怎么啦?一会儿工夫,脸色这样白。”
“我没事,可能天气有点闷。”她吃力的拉整衣服,远远的望到镜子里,脸色果真很白。
隔壁换衣间,是另外一间店,她微微探头望去。只见两个衣着时尚的女子正走出专卖店去,手里拎了大包包的衣物,一个女子侧过头去,望向身边的女孩,依稀可听见她问:
“你不要告诉别人见过我,这件事,谁都不能知道。”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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