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汽车声,后雪缓缓侧目。
他回来了——
从车上下来,先看了一下后雪所住的方向。
后雪想,他是看这里吗?这么黑,他一定看不到她在这。
他真的看不到,他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向自己的楼层中。
黑暗中的后雪,借着路灯把他一切的行为尽收眼底,看着他上楼,看着他的房间灯亮起,他缓缓的从在沙发上,片刻后走进房间,打开电脑,工作。
与平常无益。
、二十一,相处上
自从四人在酒吧相遇后,再见面时,互不言语。
只是,三人每每经过前台时,都不由得放慢脚步,虽然谁都没有真正的看向闫后雪,可是,每个人的余光都锁定在了闫后雪的身上。
刚上班没两天,就赶上放假。后雪边收拾行李边问齐露要不要一起去她家看看。齐露倒不愿意了,趁阳光正好,青春不老,她倒想着利用这个时间可以去旅行一翻,说不定会遇上生命中的另一半。
于是,后雪一个人简单收拾了些行李,踏上客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放空思绪,放松目光,不再为忙碌而目不暇接。哪些理不清的烦恼也暂时丢在了一边。
很快地,便到了家,一股家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人倍感踏实。走进家中,只见院子里一个扎着马尾辫小女孩,搂着美羊羊样子的气球很可爱的笑。
“蕾蕾……”后雪轻唤了一声。
小女孩应声回头,疑惑的看着她,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后雪走上前将小女孩抱在怀中,温柔的说:“小蕾蕾,不认识姑姑了吗?啊?叫姑姑。”
小女孩并不排斥她拥抱,自顾的玩着手中的气球。
“都半年没回来了,不认识你也是正常。”一个声音从堂屋传来,一个看似孱弱的女人走了出来。
“妈……”后雪轻轻叫了一声。
小女孩挣脱后雪的怀抱扑向闫母,奶声奶腔的喊:“奶奶,奶奶,看,美羊羊,羊羊……”
闫母抚摸着小女孩的头,不看后雪的说:“回到家了,还不知道进屋吗?”
后雪这才提着行李走进堂屋。
“你哥进了你嫂子的厂里面,明辉自上次回来,突然像是长大了一样,懂事好多。今天他们要上24小时的班,明天早上8点下班,就放假了。”闫母边说着边倒水。
“妈,我来!”后雪上前一步,自己倒水。闫母也不同她抢。
倒完水,后雪打开行李箱说:“妈,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看一下喜不喜欢?这些是给哥和嫂子蕾蕾的……”
闫母叹息了一声,“多想着自己点。”
后雪笑了笑,“我现在在一家挺大的公司上班,收入也不错。同事还给我介绍了一份兼职,很轻松……”
闫母眼睛有些湿润。
绕在闫母的身边的蕾蕾伸出小手,“奶奶,奶奶不哭……”
后雪赶忙上前,“妈,你怎么了?”
闫母抹了一把眼泪说:“想吃什么,晚上妈给你做。”
不一会儿,成碟的家常小菜一一上桌。
“妈,这么多年来,你讨厌我,怨我,恨我吗?”微微泛红的眼睛,对着这满桌的佳肴,心被堵的闷闷的。后雪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不敢说,不敢提,今天她却说了出来。
闫母注视着桌上的菜,眼角有泪溢出,蓦地,目光转移抹了一把眼睛,倒了一盅酒,一仰头一饮而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你爸就是一个有福的人,身体不那么好,挣钱也不多。不管是明辉的妈妈,还是你妈妈我,里里外外都不用他操心。如果当年,他没有去世,后来病痛的折磨,他也受不了。这样也好……注定他一辈子不用受苦……”
后雪十岁的时候,因为同学家买了一台钢琴向后雪炫耀,便萌生了攀比心理,缠着闫父要买一台钢琴。
钢琴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是奢侈品,年少不知父母苦,闫父十分疼爱孩子,抱着后雪坐在大腿上说:“我女儿要钢琴是吧?好!买!”
当时闫母还慎怪说,钢琴是什么玩意,她都只在电视里见过,小孩子好奇一说,你就买!要摘星星还造天梯了你!
闫父是跑物流的,原本短途跑,也够养家糊口的,当女儿提出要买钢琴时,自己对于母女俩的歉意与爱,让他觉得无论如何也要为女儿做件事情。当货车跑长线开往西藏,大半个月回程之时,途经崎岖山路,连同另外两个司机葬命于翻车中……
那时后雪懵懵的看着来往家中的人群,明辉掐着后雪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喊叫:“都是你,都是你要买钢琴,不然爸爸也不会死,你个害人精!……”
闫母在旁边拉着明辉哭泣不止。
后雪只记得那天,天白的刺眼,不知是晴还是阴的惨白。除了明辉的喊叫声,妈妈的哭喊声,她什么都不记得。
那个她生病时,会连夜背她去看病的爸爸。那个每次家长会都会准时到的爸爸。那个什么好的东西都留给自己的爸爸。在那个无风无日无声的一天,离去了……也带走了那个疼爱她的哥哥,闫明辉。
自那以后,闫明辉像变了一个人,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辍学、谈恋爱、打架、赌博无所不用其极的挥霍青春。没钱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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