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蚺怔了怔,只说了一句:“不是。”
苏念的饭菜真的很美味,色味俱佳,但是宁冉声没有一点胃口,同样没有胃口的还有苏可,而里面胃口最好的居然是傅景蚺。
貌似他心情也不错,最后还跟秦佑生、江行止喝了酒,傅景蚺酒量不好,几杯下肚,原本一张白皙英俊的脸变得通红通红,他转头温柔地叫着“苏念”的名字,在饭厅吊灯流光碎影之中,他一双眼睛像月光下粼粼的江水,又亮又凉。
晚饭结束后,傅景蚺还跟秦佑生在客厅聊了一会生意上的事情,客厅的茶几放着苏念的《春江鹅图》,画是卷起来的,宁冉声走上去将画拿在手里。
秦佑生之前没注意这画,待宁冉声拿到手里才注意到,开口询问:“这画是唐人街买的?”
宁冉声点点头。
“宁小姐可以打开看看么?我个人也非常喜欢国画。”傅景蚺说。
宁冉声看了眼江行止,江行止点头同意。
宁冉声慢慢展开画,水墨画清淡典雅,一江春水上的白鹅活灵活现,十分可爱。
傅景蚺是懂画的人,连连感慨了三声:“好画。”
宁冉声抬头看向傅景蚺,如果她没有眼花,他的眼睛正微微泛着湿润的水光。
傅景蚺离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夜凉如水,苏可立在傅景蚺身边细心地照顾他上车,而傅景蚺同样握着苏可的手。
如果只看表面,傅景蚺和苏可,就像秦佑生之前说的那样——“站在一起就有一种非常相爱的感觉。”
送走了傅景蚺和苏可,苏念从厨房里出来,她跟秦佑生打了一声招呼,秦佑生略抱歉开口:“事先不知道苏小姐也在这,对不起了。”
“没事。”苏念摇摇头,“他找你什么事?”
秦佑生直话直说:“我父亲有你们公司百分之七的股份,下个星期关于苏式改名傅式的股东会议,我会以股东的身份参加。”
秦佑生这样一解释,傅景蚺和苏可上门拜访的原因就清楚了。
苏念静默了一会:“原先父亲给了我百分之四十苏式股份,苏可百分之二十。“
秦佑生提醒苏念:“但是你现在的百分之四十在苏可手上,另外傅景蚺肯定回购了不少苏式的散股,。他们夫妻目前加起来肯定超过百分之五十。”
“所以股东会上势必要把那百分之四十要回来。”江行止看了眼苏念,“我先送你回去。”
江行止出门送苏念后,坐在沙发上的秦佑生把宁冉声拉到自己腿上:“今天买了什么了?”
“哪还有心情买啊。”宁冉声靠在秦佑生的胸膛,双手抱着他削瘦却结实的上身,闻着他西装上熟悉的气息,原本压抑低落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不过开口说话的声音依旧幽微低弱,带着疲倦的沙哑。
“秦老师,我突然很讨厌律师这个行业,廖初秋、许澄、还有现在的苏念,她们的遭遇都让我非常难过,以前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开心快乐的事情还有很多,可惜现在我遇上的都是无奈和心酸,不管案子是赢还是输,有些事情都回不去了……”
“是不是觉得没有正能量了?”秦佑生捏起怀里女人一丝细发,俯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冉声,律师这个行业看到的永远是这个社会最黑暗最丑陋的部分,但你不能那么消极知道么,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正能量,你以后也慢慢遇到,你会被温暖被感动……另外不管如何,你都还有我,我永远都是你的正能量。”
宁冉声把头埋在秦佑生的胸口:“抱我上去。”
秦佑生的爱就像深山里的温泉,深沉又温柔。
主卧的灯很快就熄灭,江行止回来的时候,何嫂还在一楼厨房收拾碗筷,她笑眯眯地对他说了句:“秦先生和宁小姐已经上楼睡觉了呢。”
江行止点点头,何嫂问他要不要再喝碗莲子汤,江行止摇头拒绝了。
江行止很少吸烟,今晚还是走出露台抽了一根烟,夜色笼罩的外头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夜阑人静,江行止头疼的脑子一下子整理起案情,一下子整理自己的感情纠纷。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的感情纠纷,处理起来也是那么麻烦。
“嗨。”走出来的秦佑生跟江行止打招呼,秦佑生已经睡过了,穿着黑色睡袍出来,身形挺拔削瘦。
“怎么不睡?”江行止转头问秦佑生。
“把哄她睡着了,我倒是睡不着了。”秦佑生低低笑了一声。
江行止:“还在想两地分居事?”
秦佑生点头:“如果我把她留在这里,是不是太自私了?”
什么是最悲催的暗恋者,他心里惦记好兄弟的女朋友,结果好兄弟还要来找他分析感情。
“有点吧。”江行止说完,顿了下,“我困了,回房睡了。”
——
苏式的股东大会在旧金山摩西大厦四十六楼的大型会议厅举行,出席会议都是苏式大小股东,会议厅傅景蚺一身黑色西装坐在会议桌主座上,他的身旁坐着身穿米色的荷叶裙的苏可。
两人是这里的国王和皇后。
股东会议内容很简单,就是苏式改名傅式,这些年傅景蚺一直是苏式的最大执行总裁,现在他又是苏式最多股份拥有者,苏式改名傅无可厚非。
现场投票赞成还是反对,几乎清一色支持。
秦佑生背靠皮质椅子上,“嘚嘚嘚……”白皙如玉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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