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己晚节不保的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她抬起手挡住明亮的光线,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着,她那密不透风的黑重窗帘到底有没有点物尽其责的自觉性啊。这么大的阳光也不知道挡一挡,她好歹还病着呢!
右手顺势一伸,想要拿手机,这是她的习惯,人还没清醒手机先打开,生怕错过客户的电话而影响生计饭碗。
左摸,没有,右摸,没有,上摸,还没有!她脑海里猛地闪过自己倒下去的画面,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顾得上头晕不晕一骨碌的睁眼四下查看。
台灯不是她的,书桌不是她的,地毯窗帘和壁纸不是她的,枕头被褥和床统统都不是她的!她果断掀了被子往下看,还好还好,衣服还完整的穿在身上,而且,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不对劲,除了头晕。
那么,初步判断不是被劫色了!
好吧,她是打算来一段抱着被子哭的天昏地暗然后咬着小手绢求负责的戏码,但是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可是,不对,现在她该想的怎么能是这个呢?急忙跳下床穿上鞋,蹑手蹑脚的向门边走去,就在手掌要碰到金属门球时,突然面前迎来敲门声,吓得她猛吸了一口气。
“叩叩!”
“叩叩!”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张鸣筝看了半天没找到能自卫的武器,在听到门球转动的声音后,不顾三七二十一将两只拖鞋握到手中瞪圆了眼睛看着门口。
一张男人的脸首先露了出来,很普通的长相却因为那两道飞扬的极具特色的眉毛让人过目不忘,中等身量穿着纯色的衬衫和毛衣背心,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这也不能改变他劫持她的人贩子形象。
“醒了?”
嗯?张鸣筝囧,面前人虽长相平淡,但一把声音却极好听。低沉又不失磁性,让她如被天鹅绒包围了一般。她有点音控,在如此美妙的声音下,防心也渐渐降低。
“这是哪里!”轻咳一声,张鸣筝放出了官方的第一句话。
“我家!”男人将房门打开,房门正对着客厅,户型和张鸣筝的几乎一样,“这是1202,你家是1201。”
靠,搞半天原来她还是在自己家门口。
“你昨晚突然晕倒了,我给你手机通话记录里最近联系的人打了电话,她说她人在新泽赶不过来,而你在宁江没有亲人,所以拜托我照顾你一晚。”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见她四下寻找什么似得,然后指了指背后。
“你要是找手机的话,在客厅充电,没有电自动关机了。”
张鸣筝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门外,男人会意,率先走出房间走到沙发前,将那个白色的手机拿起来冲跟在后面的长头发女子挥挥。
张鸣筝接过手机,开机,等了差不多十几秒后输入密码,查看完通话记录后确认面前男人昨晚打给的是蔡心妍,所有的都吻合,可是……
“你怎么不把我送回我家?”
“这年头,大街上扶人还被讹诈,我怎么知道你突然晕倒不是事先预谋的呢?”男人好笑的看着她,说的慢条斯理。
张鸣筝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没提上来,她心想,我他妈有病啊我没事跑出来在你面前晕倒,你当你是土拨鼠他爹啊。再说了,我怎么就知道你那个时候正好开门出来。
“呵呵,你真会说笑,不过,谢谢你!麻烦你一个晚上,改天请你吃饭!”
“不客气,其实我该谢谢你!”
“嗯?”打算回去的张鸣筝一听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看着毛线背心的男人抬手挠了挠头。
“你不记得了?”
张鸣筝囧,记得什么?她脑海里飞快的恶补出小说的狗血剧情:男人咬着被脚睁着眼,委屈的看着她说,昨晚把人家这样那样了,你都不记得了么?
卧槽不要啊!她抖了抖风起云涌的鸡皮疙瘩,防备的看着他。
男人无奈的摇头,“那天早上,你打的车被我用了,我急着去机场,记得么?”
……
张鸣筝一拍脑门,“是你啊,呵呵,没想到还是邻居。”
“是没想到,我叫高阳。”他走到张鸣筝面前,伸手。
高阳?高阳不是和那个叫辩计的和尚在一起的公主么?怎么变成个大男人了?
“我叫张鸣筝,我……”
欢快的铃声打断她的话,也打断了她伸向他的手,一看来显,长卷发女子立刻咬牙切齿,飞快的朝他摆摆手跑了出去,连自己家的门为什么一直是开着的都来不及关注,急切的接电话去也!
高阳一手搭在腰上一手耙耙头发,半晌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自己在对门人家的小沙发上窝的酸疼的腰肩,大步跨进卧室开始补眠。而能让张鸣筝在感冒时候还能突然血压高升的电话,自然是那个随便将她抛给陌生人的老佛爷打来的。
她在划开屏幕的一瞬间整理好思绪及嗓音,力持以最义愤填膺的状态来迎接老佛爷的深刻忏悔。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高冷!
那头传来低低的奸笑,“小乖,怎么样啊,春风一度有没有?”
度你妹啊,张鸣筝怒。“你还好意思说!你胆真大,就把我交给个陌生人,你就不怕我被劫色?”这年头什么挖心挖肾挖器官的坏人多了去了,更残忍的把她剁了双手双脚在毒聋毒哑然后扔到大街上讨钱,那她这辈子真的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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