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他都没回公寓,陶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值班有专供休息的宿舍,可他是住在宿舍里吗?
也许他恼她鸠占鹊巢?或者怪她赖着不走让他家里人误会了,横生枝节?
陶然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首当其冲就是要找到新的住处。之前的公寓不敢回去住了,姜禹公寓所在的社区倒是不错,也毗邻地铁,方便她上班出行,环境很好,价格也适中。
关键是能与他挨的这样近,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她全权委托中介去找,竟然就在姜禹的公寓楼上找到出租的房源。
陶然欣喜之余,还是决定到他单位去看看他的状况。他什么都不肯跟她说,她只好自己去问。
派出所的气氛有些异常的凝重,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连插科打诨的调侃都没有,见陶然来也只是点点头,就低头又去忙手头的事。
陶然没看到姜禹,于是找到小燕,问她道,“小燕,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姜禹呢?他都好几晚没回家了!”
要是平时,小燕听到这番话眼里早就冒出八卦的小火花了,可这会儿她却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陶然,“出了大的案子,姜队今天又到现场去了。上面领导很重视,他压力也很大的,你别介意。”
最后这句话,陶然总觉得似乎另有深意,“是什么案子?不能说吗?”
小燕纠结,“不是不能说,而是……”
“两位美女,在这偷偷摸摸说什么悄悄话呢?”韩漱用文件袋从身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你才偷偷摸摸呢!”小燕没好气地转身瞪了他一眼,又看看他身后,“姜队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么,怎么没一块儿回来?”
“拜托,我跟他虽然是好基友,但还没真到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的地步吧?他有手有脚的,开车还飞快,我哪能管得了他啊?”
陶然听到姜禹开快车,心就提了起来,“他这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好,跟手头的案子有关吗?”
韩漱兴味十足地看她,“啧,还是小柳你敏锐啊!”
“……叫我陶子就好。”
“嗯,陶子。你跟姜禹是不是又吵架了,还是他给你脸色看了?我说他这几天怎么住在宿舍不回家呢,原来是为了避开你啊……哎哟!”
小燕狠狠踩了他一脚。
陶子有些黯然,“我不是故意要占着他的地方,就算他有案子也不用不回家。”
韩漱一脸得逞的笑,“哈哈,我就说嘛!你们真的住一起啦,进展神速啊!”
小燕安慰陶然,“你别听他胡扯,这两天是真的有大案子,姜队破案心切,忙的天昏地暗的,太晚了就住在值班宿舍了,不是你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案子?”
陶然眼巴巴看着小燕,小燕暗自叹口气,又看向韩漱,他终于敛起笑意,“前几天有人在附近一个废弃的院落里发现了被掩埋的女性骸骨,推断死亡时间在三年左右,身份不明。”
江临市治安还算不错,但杀人埋尸之类的恶性案件在陶然跑新闻的这些年里也并不是没有见过,姜禹他们这个辖区也有,以他的经验和能力,处理起来应该游刃有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焦虑?
死亡时间三年?三年这个数字就像一个开关,让很多平日刻意忽略不去想的事情倾泻而出,冲击得陶然险些站不稳。
“是苏苡吗?难道……那具骸骨是苏苡吗?”
“现在还不知道,法医那边还没能确认死者的身份。不过你不要想太多,其实事情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我跟姜禹也是这么说的。”
韩漱算是乐天派,在他看来,无论骸骨是不是苏苡,对姜禹来说都不见得是坏事。
世间有那么多天涯海角永不相见,可最让人惶惑不安的却是不告而别。
苏苡失踪,让姜禹的心都悬空了,一千多日夜劳心劳力的寻找和牵挂,也该是时候解脱。
死讯也是解脱的一种。
何况现在法医迟迟给不了确切的消息,死者身份还没有确定,说什么都还太早了。
可姜禹的情绪已经变得很糟,眼前的柳陶然也是。谁说他们真是郎无情妾有意呢?要不是都对彼此有些在意,又怎么会患得患失?
姜禹这些年来,早就对苏苡的各种结局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应像如今这样失态。
可惜韩漱不了解柳陶然跟苏苡的渊源,体察不到这样的消息对陶然而言有多大的震动。
她有些恍惚地问:“法医那边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我现在能帮你们做点什么吗?”
小燕答道:“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消息,法医中心最近积压的案子很多,人手不够,负责我们这案子的大概是新来的,没有交情,都不好请人家优先加急。眼下最重要的其实就是法医报告和痕迹检测报告,其他能做的我们都做了。”
姜队都跑了多少趟现场,做了多少走访调查了,仍旧一筹莫展。说来讽刺,现代刑侦工作就是这样,缺少法医、痕迹之类的技术部门,案件的侦破就变得异常困难,他们的报告迟迟不出,警察能做的就很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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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向报社请了半天假,陪妈妈去医院做治疗。林淑言对药物的反应很大,虽然效果是有一些,但过程也很痛苦。
陶然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呕吐完,细心地给她擦脸擦手,心里难受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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