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但西京门的一切,仍不时入梦来。
她在和煦阳光中,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看了看阳台下的长街,一眼见到文希提着一袋面包,昂起脑袋朝她扬手。她也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居然睡着了?”文希开了门,鞋也没换,径直踩到阳台上。
陆离忙回身把她推出去:“这可是你家的地板——”
“反正老爸老妈出去旅行了,这个周末你过来蹭住,我可是多了个佣人。”她笑着,一手扔下手中那袋子,脱下一只鞋,跳着奔回屋里,脱下另一只,嘴里说着,“今晚我们吃泰国料理。对了,你帮我到房里找找看那本食谱在哪里……”
说着她一个闪身,趿着拖鞋,消失在厨房门后。
陆离抬头看着文希乱七八糟的书架,好容易才从最上面的那里看到一本泰国料理食谱。她搬了张小椅子,踩上去,伸手去拿。那几本书挤得密,使劲伸手一抽,不料脚下一绊,十几本书噼里啪啦掉下来。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弯□去捡——那只手停在半空。
散落在地上的,是文希的柬埔寨语笔记,每个字都写得工整认真。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剪报,包括这两年来穆氏兄弟的报道。
陆离拾起那些杂志剪报,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忙把它们放到身后。
“哎,我的食谱找到了吗?就在最上面那……”文希闯进来,在门口愣住了。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笔记和剪报上。
“对不起。”陆离像撞破了什么。
文希怔怔地,好久才突然摸着脑袋,笑笑:“呵,还是被你发现了呢……”说着,她俯□子,从地上捡起散乱一地的笔记和剪报,一张一张,像在重拾心情,嘴上不紧不慢地说着,“丢脸死了,居然被你看到了。”
她脸上挂着笑,声音却没有笑意。陆离看到她的肩膀在不住颤抖,她伸手按住——
“你还想着他?”
文希咬着嘴唇呆了半晌,才撇撇嘴笑笑:“像我这样子,很傻,对吧?”声音疲软。
她把那些笔记和剪报在手上叠成一份,手上没歇着,一路把它们整理着,脸上仍挂着僵硬的笑,“还是从你口中,我才知道他来自柬埔寨,人称k,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离不知道说什么好。
文希拿过一个盒子,开始把笔记往盒子里搁:“我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见到他,或者是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的了。然后我开始乱七八糟地收集一切相关的消息,甚至包括他主人的。”
陆离看着她的眼睛。
文希无奈地笑笑,语气依旧没有笑意。她握着陆离的手,慢慢说:“虽然这两年来,我没少从你那儿旁敲侧击,不过……”顿了顿,深深呼吸,“你真的没有跟那两兄弟有任何联系吗?”
陆离摇摇头。
文希颓然地松开手。未几,又自嘲地笑笑:“我真是糊涂呢。明明你终于可以自由地过活了,我却用这些问题来纠缠你……”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或者当天只是我的错觉吧。我觉得穆川当时看着你的眼神,明明是那么深。他那么轻易就放过你,简直不可思议……”
“那是看着得不到手的玩具的眼神吧。”陆离说完,文希噗哧笑了出来。
陆离和兄弟二人之间的事情,她没有跟文希提过多少,但文希自己猜到了一些。这时陆离从身后拿出穆氏兄弟的剪报,跟文希一起整理着。
上面是穆氏兄弟这两年来的大量报道。从两年前,破产之际的金堂集团突然被两个从海外归来的年轻人收购下的消息,到两年来穆川和mk集团总裁孙女殷樱之间的绯闻。
前阵子两人在地中海度假的照片,成了城中不少杂志的封面。照片上,殷樱倚在穆川身旁,散下海藻般的浓密长发,脸上是掩不住的甜蜜。穆川不言不动,只低头看向手中的酒杯,脸上的表情被墨镜挡住。
比起闲散贵公子似的弟弟,埋首正事的穆懿则从未被媒体拍到过。
、昨天以后(中)
那天晚上的泰国料理终究没有做成。调料不够,家附近的超市又没有那种调料卖。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边啃着面包边聊天。
文希擦了擦嘴边的面包屑:“对了,我打工的地方明天有个大型的假面舞会,我偷偷拿了两张邀请卡,可以……”
“我不去。”
“为什么?”文希睁大眼睛。
“没兴趣。”陆离端起咖啡,却被文希捉住了手腕,看着她,一脸恳切。
她开始纠缠着,说起自己还没参加过假面舞会,自己有多么多么期待。陆离拗不过她,只好答应。文希笑着拍手,一下子拉起陆离的手,把她拉到房中,打开自己的衣柜。
蔷薇色、浅金色、银白色、深紫色,丝滑的质感,厚实的质料。陆离没想到,文希竟有这么多的礼服。
文希显得很自豪:“都是我自己做的。”
一年前的考试,陆离考上了城中最好的学校,希望日后考大学;文希则考上了美术学校,并立志要当服装设计师。但陆离没想到的是,她已经自己暗中在做衣服了。
文希是个有梦想,并且会为之努力的人。陆离不禁对这个好友添了分欣赏。
那边厢,小妮子滔滔不绝起来,点着衣柜里的衣服:“这件是我为自己设计的结婚礼服,不过我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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