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匀冷哼了一声,“一个女人家,还是相夫教子的好,别玩政治,小心玩大了连你家老爷子的前途也搭进去。”
胡依仍旧是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的无辜神色,项天匀转身,“走!”
他一声令下,我赶紧就跟着起了身。
一头一脸的咖啡,我感觉连身上都粘粘答答的了。眼见着车子行驶的路线跟来的时候又不一样了,项天匀又一脸阴沉,我连问都不敢问。
绕了半天,我又觉得景物有些眼熟,远远的青山绿水间,一幢别墅若隐若现,这正是我第一次来的地方。
车子停下后,很快有人上来开去泊车。
“老夏。”项天匀喊了一嗓子。
一个穿佣人制服的中年男人跑来,这个男人,我见过,那天早上他带我去洗的澡。他看了一眼,有些惊诧的样子。大约没有想到又能见到我吧。
“你带她去洗澡,找衣服给她换上。”项天匀吩咐。
“请跟我来。”他微微倾身看着我。
温热的水洒在身上,我回想想项天匀和胡依的对话。虽然不太明白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但我还是能判断出来,项天匀从政,而且就在广州。至于他调离广州这事我就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项天匀为什么高升了还不高兴?
胡依绝对是个厉害的人物,叶添实在是太牛逼了,不知道是怎么娶到这个老婆的。好在,越越一直跟着他奶奶,否则以胡依的个性,准能虐死他。虐死了,都没地儿申冤。
这么厉害的儿媳妇,我那前婆婆也够喝一壶的。想到前婆婆也许被胡依虐过,我就觉得很痛快,这世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离叶添远点,不然胡依能弄死我。女人狠起来,往比男人还绝情,尤其是胡依这样的女人。
换了干净的衣服,真是觉得浑身都舒畅了。刚出门间,老夏鞠了一躬,温和的说:“林小姐,项总让你先吃饭,吃完去湖边找他。”
我道了谢后跟在他身后向餐厅走去,相较他北京的别墅,至少这幢别墅更有人烟味。大概跟他常住这里有关系吧。
即使是我一个人吃饭,也上足了五个菜,一个汤,有人给我盛汤,有人给我拿勺。菜肴可口,米饭香甜。哎,认识项天匀后,我才知道,有钱人的生活才叫生活啊。虽然我只是短暂享受,不过好歹也享受了。
把碗里的汤喝完后,我放下了碗筷。
“你能带我去湖边吗?”我问一直候着的老夏。
“好的,请跟我来。”他后退了一步才转身。
沿着花园向前走,碧波荡漾的湖就在青山绿水间。老夏指花园右边的篱笆门说:“林小姐,从这里出去,项总就在那边凉亭下。”
“谢谢。”我微微倾了倾身。
出了篱笆门,沿着湖边的小路,我缓缓的向着那条伸到湖中心的木栈道走去。已经是冬天了,路边的草已经枯了,等它又绿时,我就34岁了。我想到34岁这个数字,就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年轻的时候,三年五年漫长得象半辈子,现在总觉得一年一年眨眼就没了。有时候对着镜子,我都能清楚的看到明明昨天还紧致的皮肤上又长出一条新的细纹。
高跟鞋踩在木栈道上,发出巨大的回响,在这样寂静的山水之间,显得有诡异。我考虑要不要脱掉鞋子走,项天匀远远的丢来一句,“把鞋脱了。”
我耸耸肩,弯腰脱了鞋拎到手里。
第60节
稻草盖成的凉亭下,并排放着两张躺椅,他盖着一床毯子正闭目养神。操,真是太会享受了。
“躺下啊。”他淡淡道。
我轻轻的放下鞋子,拿起躺椅上的毛毯,慢慢的躺下了。
“看着这湖,你能想到什么?”隔了一会,他问我。
“水怪。”我望波光粼粼的湖面想了想才答,小的时候,奶奶最喜欢讲水怪的鬼故事。还说我们村里的水库有水怪,小孩不听话就会被水怪抓走。
他大笑起来,好一会才止住笑,“你不是应该说,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吗?”
我呆了呆,有些尴尬的说:“我书念得不多,诗词只会背锄禾日当午这样的。”
这次轮到他呆了呆,这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太有意思了。“林书慧,讲讲你为什么离婚吧?”他又说。
“你不是查过我吗?”我有些惊讶的问。
“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整天去查你?况且,调查你的背景也只是查一查你有没有案底,职业,大概的家庭成员,婚姻状况。你电视看多了,是不是以为连你上几次厕所都查得出来?”他讥讽的语气。
电视里确实是这么演的,美国中情局甚至连被调查对象一周几次性生活都知道。我以前怀疑那些私家侦探肯定是每天都趴在人家床底,不然为什么那么清楚?
我为什么离婚?其实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怕提起那一段,甚至连杨美婵问,我都没详细说过,只是说想离就离了呗。
我想起叶添出车祸躺在医院里那会,我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说如果她的儿子有个好歹她就让我陪葬,她说我是个婊子。
那时,我进叶家都好多年了,越越都那么大了。婆婆虽然还是不太待见我,但眼见着我们小日子也过得平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那样气急败坏,我起初也以为她是出于担心叶添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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