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迎面,汉水之上,白帆点点。
下午的阳光,将江水染成金黄。小船似箭,穿行于波浪之间,破开江水,驶向襄阳。
司马远图依旧操舟,虽是逆水而行,却比来时的快了数倍。
神会船舱内盘膝而坐,全身已经精气神已经全部收束到体内,双眼紧闭,呼吸已经缓慢异常,表面看上去生机已绝。李凭、李白和一石小和尚,三人聚在船仓,小声聊天,守护神会。
那一石小和尚乃是是孤儿,被闲行和尚收养。李白到鹿门寺后,对李白崇拜直至。其年纪与李凭相仿,性情顽痞,自幼习武,一身武艺已经不俗,待见得李凭,二人更是投缘。三人闲聊,简说过往,倒是化解了大部分心中焦急。
李凭毕竟前世阅历在身,虽性情略痞,但举止依然沉稳,最近习武颇有成就感,话语间,便将话题转移至武功。这便又与王珪所谈不同,那时李凭尚未有甚感悟,一切皆听王珪所言。经江上一役,他心中感悟颇多,正待与人讨教,李白与一石小和尚自是耐心为其解答,倒是让李凭有豁然开朗之感。只感觉有诸般感悟涌上心头,心道若是那槌头再来,定可再杀一次。
“老衲有几句话,淳风可愿听上一听?”一动不动的神会老和尚,突然开口,向李凭问道。惊的几个年轻人向神会望去。
“江湖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但所谓的强不是杀个把人便是强了。你一少年郎,甫入江湖,按你所习剑术,日后必是仇怨多多,贫僧建议你还是多习点普通攻防之技,有事临头可以招架一二。老衲有一套拳法,虽比不过司马的功夫,不过也算是一项护身之技。不知淳风可愿学之?”神会双眼依旧紧闭,只是嘴唇微动,也不管李凭答复,随后问道。
李凭闻之,尚未表达看法,忽听旁边道,“你这个和尚,不在红尘之外,与少年人讲什么江湖?”,司马远图桨舟不停,时刻注视江面,听得此言,直接打断神会,嘲笑道。
“我观你船上杀槌头那一刺,已然惊艳非常。然则,后续再无再刺之力,当是不惯杀伐。传授淳风此技之人,莫非授技不全?”司马远图追问道。
李凭苦笑一下,将自己自学的过程讲了出来。除了李白之外,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就连神会和尚也睁开眼讶然扫了一下李凭。
“哈哈哈,淳风当真天纵之才,仅凭一个故事便练至如此。你当下状况,恐怕四大宗师亲临指点,才能更上一层楼,学甚么拳法。这和尚的话是说与我听的。”司马远图撇了一眼船舱中不再搭话的神会。
“心性决定武功,同样剑法也能反映一个人心性。淳风剑走杀伐,当是意气之人,以后江湖之路可能少不得坎坷。船上你那一下子,很是凌厉,杀贼之后,却泄了力气。这和你第一次杀人有关,以后杀人多了,也便总结出控制之法。可这朗朗盛世,哪来这么多人给你杀。只怕未练纯熟,先叫人给杀了。既然讲道杀伐之道,老朽不材,有一段心决,脱胎于沙场,最讲究的便是回气与杀气控制,与现行平时所习内力,并无冲突之处。虽然粗浅,但练至深处,却别有些用途。正合你那个路子,淳风可愿习之?”这司马远图口气甚大,放眼间只有四大宗师在他眼里。话语间虽说得客气,但李凭看他一副嫁闺女的不舍模样,心知这内息之法定是珍贵。尚未来得及表达想法和谢意,与李凭同坐的李白见二人欲传功法,连忙向船头远远走去。
那一石小和尚,与司马远图熟识异常,见状一把拉住李白,嘻嘻笑道,“道不轻传,既然老爷子传道给淳风,也算是你我机缘,小船这么大,你能躲到哪里去,无端落得心不清净。还不如老实一并学一下。以后若是淳风有不明之处,咱们也好切磋二三。助他大成,这样才不枉费老爷子一番传道苦心。”
说罢,拉着满脸尴尬的李白,往司马远图身边凑了凑,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李凭来到这个世界,所见高手颇多,却未曾遇见特意指点他武功的人。那王珪虽是天才,自己修习尚可。若说指点李凭,则有太多不足。连忙行礼表示感谢。
“你这和尚,忒不地道,来匡我心决。淳风救得你性命,你却诓我心决来报之。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司马远图哈哈一笑,向神会骂道。
这古怪心诀,专为锤炼杀气和回气之用,正适合沙场。原来那司马远图少年时投身沙场,武艺本是一般。偶然获得这一古怪心诀,虽修炼较晚,却功效非常。
那神会乃是禅宗惠能一脉传人,幼时聪慧,天生便具识人之能,佛法大成之后,禅心通明,单论观人之术,天下一不做第二人想。加之得李凭救其性命,故引得司马远图传此法于李凭。
笑骂后,那司马远图更不搭话,转向李凭,面现正容。
“杀伐之术,得自杀伐之地。自古杀伐之地,以沙场为最。沙场之上,万人相搏,以军心为最。一人之心,可染万人之心,故杀伐最重杀伐之心。性命相博,你死我生,容不得一点留情。既是万人杀伐,需当保军心长在,杀气不失,万人一心,杀气所指,便是宗师也要退避三舍,不敢拂阵。杀气、军心实则一体。”司马远图说到此,看向几人的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话语间愈发铿锵。
“两军阵列,最要军心。古来塑军心者,有恫吓,回首者斩之;有裹挟,乃置绝地,破釜沉舟;有欲诱,金银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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