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走到汎尘跟前,坐在他身旁。
汎尘瞥了一眼夕瑶的脚,虽然都是血泡,被磨得触目惊心,却依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自行愈合。
夕瑶这才注意要自己的脚,是她没穿鞋便跑了出来,难怪这一路上总觉得有些刺痛,她收了收脚,将脚藏进裙摆。
汎尘也不说话,顾自刻着手上的木桩。
木桩?那日刑场汎尘给夕瑶下了永世毒咒,就是用这玩意,夕瑶潜意识里有些阴影,怯怯地问道,“你……在干嘛?刻木偶娃娃吗?嘻嘻,不会是刻我吧?”夕瑶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脸皮竟然变得这么厚。
汎尘头也不抬,一脸认真,幽幽地吐出三个字,“诅咒你。”
“啊?!”夕瑶额前三根黑线,她干巴巴地傻笑了两声,尴尬的气氛却丝毫没有被缓解,“不用这么认真吧?”
汎尘抬起眼帘,蓝眸里透着幽怨的气息,看向夕瑶的目光里掺着强烈的不满,他果然是认真了。
夕瑶想尽可能地表现随意一些,但是那只盖在木桩上的手,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可疑,她笑道,“呵呵,少年,姐姐告诉你一个人生道理,做人是不可以太斤斤计较的,要放宽心,心平气和,万事才会和谐,生活才会美满幸福。”
“我不和谐。”汎尘毋庸置疑地回道,躲开夕瑶的手,继续刻着他的木桩。
夕瑶抿了抿嘴,那只被回绝的手,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她干咳了两声,说道,“汎尘,你说的诅咒,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汎尘扫了夕瑶一眼,换了一把刀,将多余的部分从木桩上削掉,很快便削出一个尖端。
夕瑶认出这个形状,虽然和上次的有很大差别,但是这尖端着实让夕瑶看着不舒服,心脏下意识的触动,觉得有些疼,“汎尘,你别这么认真啊!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借口,我不知道……”
片刻功夫,一段粗劣的木桩被汎尘削成一根小巧的玩意,对于夕瑶的解释,汎尘一点都不买账,他放下刀,指腹在两端磨了磨,尖锐得刚好。
“汎尘,你别不说话啊,昨晚我……哎?!汎尘!”
夕瑶看到汎尘拿起一支笔,沾了不知名的金色颜料,在上面写字,夕瑶看不懂那些符文,但是她自己的名字她还是十分熟悉的!这家伙来真的了!
“完成了,就差最后一步。”汎尘的视线从自己手上挪开,锁定在身旁的夕瑶。
“汎尘!别玩了!”夕瑶起身,踉踉跄跄地离开桌子,见汎尘仍旧一脸认真,顿觉不妙,她转身要跑,却被他一把抓住。
夕瑶的手腕被汎尘牢牢地困住,“汎尘,你,你是开玩笑的吧?别这么认真好吗?我都不认识你了。”
“认真的,而且是永生永世的,可以穿越死亡,无所畏惧,永不消灭,就连你家那棵血玉树也毫无办法,这是谁都解不开的诅咒,一旦落入体内,即便**消亡,诅咒仍在。”汎尘满意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作品,又看了看夕瑶的表情,真有意思。
夕瑶知道汎尘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他若想为此惩罚她,她倒也不诧异,可是永世的诅咒,会不会太过了一些?
“嫁给我,永生永世不背叛你。”
汎尘认真地说道,抬起夕瑶的手腕,将那下了诅咒的木桩塞进夕瑶的手心,他握着她的手,扎进自己的胸膛,金色的符文和名字活跃地跳动。
“不要!”夕瑶反应过来,一把抽回手,木桩从汎尘的胸膛里拔出。
木桩上的金色符文已不见,与夕瑶的名字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瞬间被拉长,如蛛丝一般,迅猛地扎进汎尘的胸膛,钻进心脏。
汎尘闷哼一声,吃了一痛,却笑着说,“来不及了。”
“啪嗒”一声,木桩落地。夕瑶噙着泪水,呆呆地望着汎尘,声音颤抖,“如果……如果……会怎么样?”
如果他背叛她,如果他不爱她,或者爱上别人,诅咒就会被开启,痛苦将折磨他永世,即便**消亡腐烂,哪怕成为恶灵,也将承受永世折磨。
“不会,我说了,不会背叛你。”汎尘擦去夕瑶眼角的泪水,他想他可以做到至死不渝,即便不能,诅咒也会帮助他。
夕瑶作为旁观者,见过很多许下承诺的人,听过各种信誓旦旦的声音,街上的人或电影里的人,那些都是属于别人的幸福,曾一度感动了夕瑶。如今,属于夕瑶的求婚,没有红玫瑰,没有香槟,没有戒指,没有礼物,没有见证人,她却感动得说不出话。
再好听的誓言,都没有保质期,随时会变成可笑的谎言。
夕瑶摇着头,她不想束缚他,她从没想过要用爱的名义约束他,她甚至没有想过他是真的爱她,他从没对她说过“爱”字,却做了所有与“爱”有关的事。
“怎么了?”
夕瑶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不及擦拭,使汎尘有些不知所措。
“爱情不该成为枷锁的,它不该主宰你,它仅仅是人们情感的一种需求,仅仅是一种而已,甚至可有可无,即使没有也一样可以过得好,”夕瑶说的越多,哭得越凶,“当我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却离开了我,你变的冷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看着你走远,头也不回,当时我觉得全世界都崩塌了。我努力学习,不停地打工,让自己变得忙碌,只有那样我才不会有静下心的时间,因为我一静下来就会想你,完全不受控制地想你,我知道我疯了,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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