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抬头看看头顶上的太阳,虽然现在是严冬,北方的阳光暖暖地并不强烈,可仰头才看了一眼,她就赶紧低下了头,只觉得眼睛被阳光刺得像要冒血一般生疼!
于是她赶紧从墓碑上跳了下来,想要躲避一下。
平时做起来毫不费力的这么一个动作,此时她竟觉得双‘腿’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面条,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一般。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墓园的墙边,躲在‘阴’影里,这才感觉好受一些。看来那老伯说的没错,做鬼的滋味与做人真是不同。
“可惜啊,若是再晚死一分钟,让我留个遗言啥的也好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交’代呢……”
“小姑娘,你现在不要再想着上一辈子的事了。”方才与她说话的老者不声不响地从岳西身后的墙壁伸出头来,正好把岳西吓得半死顺带向她展示了下他口中已经洗干净又戴上的假牙!
“老伯啊,我可是才做鬼没几天,还有些不习惯您这种神出鬼没的‘交’流方式呢!”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的岳西对上从墙上忽然探出的骷髅似的一个脑袋,差点坐在地上。她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理解,理解。”老伯点头,很是通情达理:“做什么都有个习惯的过程,等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做鬼也不错,和做人没啥分别。”
岳西撇嘴。怎么会没啥分别呢?!人可是只有骂人的时候才会叫一声——你个死鬼!后面往往还要加上一个语气助词:‘呸’!
不过岳西没有多少当鬼的经验,所以此时她只能做了听众,皱着眉开始琢磨他到底是怎么进到墙里面去的。
“哦,记起来了。”老者似乎也是觉得自己的记‘性’有些不好,于是想起来就赶紧说道:“咱们这里是初一‘交’管理费,物业费,以及清洁费用,你要提前准备好钱,管理员千万以下面值的小钞票是不找零的。你多准备点十万元面值的零钱……”
“什么!”若不是‘腿’上实在没有力气,岳西听到这个非得跳起来不可。
“这里也收这种费用?”岳西眼睛瞪着嘴巴张着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什么时候‘阴’间也这么与时俱进了?
“那是不是这里的房价也不便宜?”
“不便宜!”老者伸手指着一栋小灰楼说道:“看见没有,暂时买不起房的都去那里租着住……”
老者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岳西已经没有再听了。
顺着老者指着的方向,她看见穿着蓝‘色’羽绒服的东哥和一身黑衣的小北跟在两个中年男人的身后缓步走了过来,神情肃穆。
两个中年男人一个人提着一只铁皮桶,另一个拿着抹子等工具。东哥空着手走在中间,而小北曲着双臂紧紧地搂着怀中盖着红布的一只盒子。
岳西的目光在看到那只盒子的时候,被匕首穿透的心脏狠狠的疼了一下!她马上感应到了,那里面装的正是被火化后成了骨灰的自己。
“嚯!你家人对你可是真不错!”老者没有注意到岳西表情的变化,他羡慕的说道:“他们给你买了别墅呐……你家的房子大……”
岳西撇开絮絮叨叨的老者,直愣愣地迎着那些人走了过去,灵魂对身体的依赖太过强烈,哪怕那具身体已经化成了灰,此刻她的魂魄依旧不受控制的迎向曾经的自己。
为什么抱着自己的不是东哥而是小北呢?岳西停在路边,眼看着几个人在自己身边走过,心里有着些许的遗憾。
走到高档墓园区,东哥跟着两个工人走了进去。小北抱着那个骨灰盒停在墓园的‘门’口。
岳西看到两个工人把‘门’口立着的上面刻着天使的墓碑抬了进去,“这个就是以后我家的大‘门’了吧?”她侧头看了看,墓碑上已经刻了字。
不知道上面写得什么,岳西想走过去看看。
“我给你烧了好多好多的纸钱……”小北低了头,把脸颊贴在怀中的盒子上:“都给鬼差吧,你不要住在这里,快点去投胎,我等着你来找我……”
抬起的脚步又放下,岳西抬头望着脸‘色’苍白的小北。分开没有几天吧?为何他变得如此憔悴,原本粉嘟嘟的‘唇’现在都已经成了苍白‘色’。
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用命在挣钱,一天不离开组织,一天就是提着‘性’命过日子。小北是知道的啊……可他如今眼中的痛苦,岳西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他放不下她……
东哥,楠姐,她,还有小北,他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一起长大,然后一个一个地离开了那里。
是东哥带着他们加入的组织。
十几年了吧,她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脑海中只有不断的搏击,厮杀,训练,任务……
她几乎成了一部机器。
除了上学,就是在不停的训练,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只有强大了,他们才有可能活的长久。
小北是他们几个人中最小的,今年才刚满十八岁。
“我要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我要做你的学长!”那个长相秀气,身材纤瘦,美的一塌糊涂的小男生在升入高三后脸上笑‘吟’‘吟’地向她宣布着他的决定。
“切!”岳西伸手‘揉’‘揉’他柔软的头发:“今天没吃‘药’吧?看着你就‘‘蒙’‘蒙’’哒!”
“傻了吧唧的,你就是考入和我同一所大学,也只是我的学弟好不好?想骑到我的头上去?下辈子吧……”
“我会跳级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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