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钦说:“以前是,周后来结婚了。”
蓁宁牵牵嘴角,尽量使自己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感情:“又是一段被现实碾得粉碎的爱情。”
杜柏钦语气淡淡的:“成大事的人,未必有别种选择。”
蓁宁不服气:“谢梓不就没结婚?”
杜柏钦客观地道:“谢梓是内阁成员,公众的视线不会过多地聚焦在他身上,可是周不同。”
蓁宁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了别处去了,于是没有再说话。
气氛忽然就悄悄地僵硬了下来,杜柏钦知道,她未必同意他的话,可是却选择闭口不言。
以前她面对他永远直白坦率,哪怕因此忤逆他惹他震怒,可是最近——她分明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情绪。
她知道他心情烦躁,因此格外的柔顺妥帖,一思及此,他心底愈发的难受。
两个人默默地在走,直到山路的坡道已经趋于平缓,回程小径已经出现在眼前。
杜柏钦忽然说:“蓁宁,你会等我多久?”
蓁宁骤然一惊,恍然抬头看他,眸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
杜柏钦牢牢地看着那点星光,问道:“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
蓁宁的嘴唇微微地哆嗦了一下,轻轻地说:“我一辈子都爱你。”
杜柏钦将她抱进怀中,紧紧的。
蓁宁靠在他的胸口,轻轻地闭上眼,他的怀抱温暖馨香,有淡淡草木香气混着清冽雪茄味道。
蓁宁记得,那是他们最后一次。
在雾中散步。
、49
蓁宁早上下楼来,已经近十点钟;眼睛却有些肿;昨晚她睡得不好,杜柏钦一夜未归。
他没有给她电话;甚至没有安排司三知会她一声;蓁宁找不到他,这样的情况;在他们和好之后,还是第一次发生。
也许他这段时间他待她实在太过爱护周全,以至于突然消失不见,虽然这样的情况在以前他工作忙碌时时有发生;可是蓁宁却开始觉得不习惯。
蓁宁揉着眼睛进餐厅吃早餐。
她坐到桌子旁,端起牛奶,奇怪地问了一声:“今早没有报纸?”
杜柏钦喜欢吃早餐时浏览一遍时政新闻,每天早上佣人们会将墨国的数份报纸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桌面上,由专门的邮差一早送来,染着墨香的纸张似乎还发烫,蓁宁也跟着他养成了这个习惯,只是尽拣花边新闻和奇闻趣谈来看。
今早上的餐桌上面反常地空荡荡的。
女仆正给她端三明治,听到她发问,求助地看了一眼厅外的司三,司三咳了一声,神色有点尴尬地唤佣人拿上来。
蓁宁直接打开娱乐版头条。
哗,图文并茂,精彩纷呈。
蓁宁默不作声地看完了那张报纸,然后吃完早餐,回楼上用冰块敷浮肿的眼睛,今天晚上她要陪姬悬出席电影的资方酒会。
中午十二点多杜柏钦的电话打回泛鹿。
蓁宁在楼上接的电话,一开始是秘书拨通的,周围有人声嘈杂嗡嗡喧闹声,然后等了一分钟,大约是转进了办公室,周围安静了,杜柏钦低沉的磁性声音传来:“蓁宁?”
蓁宁轻轻嗨了一声。
大约是在工作状态,杜柏钦声音是冷硬的金属质地,严谨而不带一丝温度:“等我回来解释。”
蓁宁当然记得,他工作的时间,从未给她打过电话。
这还是头次破例。
蓁宁一时无话:“我……”
杜柏钦匆匆一句:“别胡思乱想。”
蓁宁轻轻应了一声:“嗯。”
电话挂断了。
蓁宁到傍晚外出和姬悬碰面,司三安排了车子送她,她也没有拒绝。
待到蓁宁走进化妆间,姬悬已经开始妆发,见到她也不避嫌,直接说:“蓁宁,我看到报纸了。”
蓁宁尴尬地笑了笑,全墨撒兰人大约都看到了,杜柏钦昨晚三点从将茉雅的豪华寓所出来,被守在那里的媒体拍得一清二楚,两人还在台阶上忘情拥吻,依依不舍羡煞旁人。
媒体吹风说他们好事将近,又说首都民众已经盼望已久期待着他们尽早完婚。
半夜鬼混被拍,报纸第二天一早出来,真是见鬼,哪里来的民众采访。
姬悬笑了一声,语调清脆如珠玉落盘:“报纸新闻,捕风捉影,胡编乱造,第二日扫入垃圾箱谁还记得。”
蓁宁不禁也跟着笑了,姬悬年纪轻轻就成名,二十岁时秘密交往同为知名歌手的男友,谈个恋爱谈得日日如过山车一般的刺激,直到这段感情被媒体曝光,两人最后黯然分手,一直到她前几年高调成婚,不晓得经历过多少媒体的大风大浪。
她这么说的确也没有错。
蓁宁心上宽松不少,深深呼出一口气,吐出了半天的郁闷之气,慢慢也定了心神。
姬悬见她眉头舒展开了,赶忙催促她进去换礼服。
蓁宁一边答应着一边动手脱了外套。
姬悬眼尖地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链子:“过来,给我看看。”
蓁宁只好凑过去给她看。
姬悬摸了摸:“真漂亮。”
蓁宁笑笑。
姬悬自顾自地左右鉴赏:“款式古典秀美,不太像近几年奢侈品牌珠宝的样子,王室珠宝真正博大精深。”
蓁宁有些不好意思:“好姐姐,好了啦。”
姬悬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放开了项链:“去吧,趁着你还能召唤我得拉你出去溜溜,以后要找你出席活动估计得申报掸光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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