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的手一紧,她转头,发现袁植也正望着那个方向,琉璃般的眼眸中翻涌着各种情绪,很多都读不懂,只有一种何笙看明白了,是羡慕。
就像很早之前看见钱昭弟给何俊缝新棉袄一样,那会的自己就是这个样子,渴望又得不到的羡慕。
袁崇阳是袁植的父亲,他们间的仇恨再牢固也推翻不了这一结论,而孩子想要和亲人亲近的心思是本能,袁植的心情她能理解。
随着几人的走近每个人的表情都低沉下去,很有默契的明白这是一场并不愉快的相遇,袁崇阳朝这望了眼转身去了前面的车子,那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帮女孩整了整衣服,又说了几句话也跟着去了。
严柏领着女孩则走向何笙他们的车辆,后车门一开一关,车内顿时飘散开淡淡的清香,何笙朝那女孩看了几眼,长的很漂亮,有着富家女典型的矜贵,她也看着何笙,眼中带着好奇,但下一秒又转向袁植,犹豫了好一会,下定决心般的叫了声:“哥哥!”
声音软软的一样,袁植哼都没哼一声,一下下的捏着何笙的手,下一秒突然碰了碰她的脸,皱眉,“你很冷?”
何笙偷眼看那被忽略的姑娘,对方咬着嘴唇显得很委屈,她低下头,“还好!”
“你那手套呢?”
“没带。”
“蠢,自己织的都不知道用。”说完一脚踢在驾驶座上,怒道:“你他妈不知道空调打高点?”
司机连忙调了车内温度,何笙低着头微微蹙眉,那小姑娘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缩在了角落,严柏侧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本就不怎么样的气氛显得更加僵冷,谁都没在说话,只有车内空调的机械声。
会场地点定在市郊的一个农场,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入口处几个红光满面的生意人高声笑谈着,看见他们车辆齐齐望过来,有人调侃着吆喝:“袁总可让人好等啊,大架子越抬越高了。”
袁崇阳从车上下来,笑道:“吴总客气,这个月你不就可以抬回来了?俗话说礼尚往来!”
说完他冲袁植招手,笑的慈眉善目,“阿植,过来!”
袁植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双手揣在口袋里,贴着何笙耳朵道:“我等会来找你,别乱跑!”
随后朝袁崇阳走了过去,何笙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炫目的阳光落在少年身上晕染出一层光圈,袁崇阳的手就像刚才扶着那小女孩似的搭在袁植身上,睿智的脸上是显见的愉悦表情,就连袁植也温文尔雅的含笑交谈着,零星伴随着周边捧场的笑声能听见夸张的恭维之词。
每个人好像都很高兴,何笙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以前大人们常说山里漂亮的蘑菇都是含了剧毒的,所以越好看要离得越远,那……是不是像他们一样,越是美好的表情,都是用悲伤做了铺垫的?
“你和我哥住一块吗?”
何笙转头看从车上下来的女孩,她点头,“嗯。”
“他好像对你很好。”
何笙不说话,她又道:“以前我哥对我也可好了,不过现在我们很久没见了有些生分了。”
“噢!”她不知道怎么接口,安静了半晌,呆呆的点头,“这样!”
对方奇怪的看着她,又要说什么的时候那位高贵的妇人走了过来,“舒云,站那干什么?还不过来!”
“妈,我跟她说几句话。”
朱美雁拢了拢披肩,目光清淡的扫过何笙,没有丝毫不屑,但也绝不和善,她扶住袁舒云的肩,眼尾一扬笑道:“妈妈告诉过你别随便和人搭讪,你怎么不听话?”
“没有,她和哥住一块,我就问她些事。”
“没什么好打听的,我们先去你爸那!”
“不要,老爸正忙呢,我先和这人聊几句。”
朱美雁的表情冷下来,“你想问什么?我和你说多少次那个人和你没关系你怎么就是不听?”她附身直直的望进袁舒云眼底,一字一句道:“那个小子本不该姓袁,按上这个姓纯粹是他命大,他也不是你哥,他身上的血是被万人骑出来的。”
“妈,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袁植刚进袁家那会和袁舒云相处过一段时间,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和孤独一块成长的,袁舒云也不例外,看见一个漂亮哥哥自然高兴,尤其她打小身体便不好,好几次发烧起不来的时候都是袁植照顾她的,所以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并不排斥袁植,相反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很重要。
上一辈的经历她多少也知道一些,朱美雁时刻将袁植不堪的出生灌输给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跟自己一条线作战,为人妇的女人大部分都视婚姻为人生最重要的历程,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污点导致她有如此行径也无可厚非,但深入思考可见这些东西关袁植什么事啊?
所以她在理解母亲的同时又同情着袁植。
有端着餐盘的服务员经过,一旁闷不吭声的何笙突然踉跄了一下,好死不死撞到人身上,盘子上装着饮品的杯子落了一地,下面是厚厚的草坪,杯子没碎,但也后狼狈的,尤其是朱美雁,红红绿绿的水渍大部分倒到了她身上,昂贵的米色礼服长裙算毁了。
阳光普照下的冬天顿时更冷了,服务员反应过来后整张脸都白了,一个劲的开始鞠躬道歉,卑微到无以复加。
朱美雁连声惊呼都没有,淡定从容的果然符合她的总裁夫人身份,摆手,平静的说了句,“没事,把地上的收拾一下。”
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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