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崇德被安排进了客房内,陆雪征告诉他:“前一阵子,令郎就住在这里。”
这句话让易崇德弯腰摸了摸床上被褥,随即苍白着面孔一点头:“哦。”
然后他转身坐到了床边,轻声说道:“好,陆先生请自便吧。”
待陆雪征走后,易崇德脱掉鞋子,抬腿上床半躺半坐。深深的吸进一口气,他仰头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陆雪征回到房内,在临睡前给金小丰涂抹烫伤药膏。金小丰素来皮糙r厚,如今脑袋被大火炙烤成了这般惨象,可是经过药膏的治疗,头顶心的皮肤竟是已然有了干结好转的趋势;唯有后脑勺上又起了一层小水泡。陆雪征坐在床沿,照例是用一根钢针为他将水泡逐个挑开,又拿镊子钳了酒精棉球,给他仔细涂抹伤处。他抱着膝盖蹲在对方腿间,倒是老实得很,埋头忍痛,一声不吭。
“易家那几名随从,也都安顿好了?”他问金小丰。
金小丰闷声答道:“安顿好了,住在楼下。”
陆雪征放下镊子,又问:“疼不疼?”
金小丰点了点头,低声答道:“疼。”
陆雪征笑了,抬脚向他那身上轻轻磕了一下:“忍着吧,过两天就好了。”
金小丰抬头看了陆雪征一眼,忽然也笑了。他那头
义父(含番外)_分节阅读_80
上惨不忍睹,脸面却还干净,双眼微微陷在y影里,眼神就显得特别深邃,说不清是y险还是动情。
起身收拾起了那一套治疗器械,他随即铺床展被,摆好了上床睡觉的架势。陆雪征小心翼翼的侧躺下去,丝毫不敢乱动——他可以去疼金小丰,可是谁又愿意来疼他呢?他那周身皮开r绽,后背上的皮肤现在还翻着呢!
除此之外,右腿也疼。他故意的不再去碰手杖,强迫自己独立行走。但是断过的骨头和先前相比,的确是不一样了。
电灯关闭。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陆雪征低声说道:“这他妈的,偷j不成蚀把米。人没救出来,险些搭上了我们的性命。看来我是不能做这些投机倒把的事情,一旦c手、必定倒霉。”
金小丰感受到了他的温暖气息,心中忽然一动,想要亲一亲干爹。
不是意乱情迷时胡吻乱舔,是“亲”——亲嘴的“亲”。
亲爱的,亲密的,也许是yù_wàng蠢动的前奏,也许只是一种亲昵。体内那永不长大的小男孩蛰伏下去了,他恢复成了一名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可当他是一名小男孩时,他孤苦无依,拥有着飞蛾扑火般的勇气;及至他骤然长大了,却是瞻前顾后的懦弱起来。
“干爹……”他在一片漆黑中轻轻发出了声音:“我想……”
“想什么?”
他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想……亲你……”
话未说完,温暖触感在他嘴唇上一闪而过,快而结实,带着“啧”的一声轻响。陆雪征躺回原位,抬手一拍他的胳膊:“人高马大的,撒什么娇!快点睡吧,明天还不知道是要怎样!”
金小丰,因为不敢去揉搓浑身是伤的干爹,所以只好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他想自己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撒娇;真的,自己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撒过娇。
陆雪征今夜总算是能安稳躺下,所以抓紧时间闭了眼睛,一觉睡到天亮。
他自觉着此事复杂凶险,绝不是能够轻易罢休的光景,所以睁开眼睛便是打起精神。白嘉治不声不响的过来了,和一名保镖抬着大皮箱径直进入书房,忙碌一番开门走出来,他对陆雪征言简意赅的说道:“干爹,东西放好了。”
他说这话时,陆雪征已经洗漱完毕,刚刚穿上了长裤,正坐在卧室内伸长了两条腿,等着金小丰为自己穿鞋。赤膊套上一件单薄的米黄色的薄绸褂子,他也没系纽扣,敞着怀晾那结了痂的长短伤口。
“今天怕是要出门。”他眼看着金小丰为自己系好了皮鞋鞋带,便一挺身站起来,一边抬手去系纽扣,一边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又格外用力的跺了跺右脚:“你们做好准备,不要怕事。这回有易崇德做挡箭牌,就算杜文桢找来了日本人,我们也不必担心。”
白嘉治听闻此言,刚要答应,不想丁朋五忽然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干爹,杜文桢来了!”
陆雪征一愣,随即听闻窗外已经起了喧哗吵闹,其中一个声音十分熟悉,正是杜文桢的嗓门:“易老板!在下杜文桢,听闻您从上海过来了,特来拜访探望!令郎此刻已在医院苏醒过来,我想易老板一定思子心切,所以就擅自登门,来通报这个好消息啦!”
这话一出,陆雪征心中大惊,连忙走到窗前向下眺望,只见杜文桢前呼后拥带了十几名保镖,强行突破院门进入公馆,大概是知道自己不能轻易见到易崇德,所以索性当院叫嚷,隔空喊话。而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一扇窗子也被猛然推开了,易崇德探头出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显然很受刺激,可是居高临下的说出话来,音都不颤:“楼下哪位是杜老板?”
杜文桢走到人前,仰头对着上方一抱拳:“在下杜文桢!”
易崇德没有回礼,只问:“你说我的儿子还活着?”
杜文桢昂然答道:“易老板,说到这里,我可要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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