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指甲在脸颊上抓了几条伤痕,情绪濒临失控,向四周哭喊着:「这是诅咒,是诅咒。妈妈,妈妈你在哪里?都是那个男人害了你,现在那个男人的孽种也要害我,所以我一定要早一步把她除掉!」
「夏唯,你的病情根本瞒不了多久,我迟早会发现。」
夏唯她喊得喉咙有点沙哑,对彼得绿说:「我原本没有要瞒你的意思,可是当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我开始害怕你知道,知道我不正常。我怕你知道之後,就不会再跟我那麽要好。」
「无论你的心受了什麽伤,以至於你要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好让父亲知道你的感受。在我心中,你都是一位好妹妹。」
「妹妹……我已经杀死了一个,你还要创造另外一个?」夏唯抬头对彼得绿,又问道:「在饭店给我的信笺是假的吗?」
「嗯!是我乱写的。」彼得绿接着说明他那封信的用意:「给你钥匙在於我想知道自己的诊断正不正确,当我看到你表达愤怒与对我在情感方面的妄想,我就知道我的判断没错。另外,如果真的跟我设想的一样,你和乃告是共犯,那麽你看了信一定会跟乃告确认真实性……不!甚至你第一眼就知道信中与乃告联系上的段落纯属虚构。但因为bpd,感情总会让你失控,所以就算你知道我的信是乱写的,你还是禁不住内心的驱使,想要亲眼看看到底怎麽一回事。」
白玛又补充道:「另外,绿苏醒後,苦思要用什麽方法将你潜藏的性格引出来。刚好我女朋友是金棻黛的书迷,手边带着一本她最新出版的遗作。彼得绿见了遗作,发现遗作中不像过去金棻黛其他作品,书中对於彼得绿喝酒後的幻觉描述竟然未经任何修改,而是整段引用。於是,便想到以此作为诱发你情绪爆发的催化剂。」
「其实这本书并非金棻黛真正的遗作,而是很多年前,她整理我的幻觉做出来的一本笔记。我合理推断,出版社编辑意外找到这本笔记,以为这是金棻黛死前待完成却没有完成的书。既然是笔记,内容当然不会修改任何字句,出版社编辑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内容其实全都来自我的幻觉,所以也没有更动内容,就直接出版了。」
金棻黛死後出版的遗作,意外成为彼得绿厘清血案真相,以及重新拼凑出自己人生全貌的关键线索。而遗作的内容,说穿了,全是彼得绿自己口述,金棻黛整理的文字稿罢了。
到底是金棻黛冥冥中帮了自己,还是当年自己无私奉献的感情结晶所创造的一个自救契机。彼得绿参不透,然而内心有很多感慨。
彼得绿深爱金棻黛,可是自己对金棻黛有情,却必须透过一次次藉由葡萄酒产生的幻觉,和各种不同的奇幻女子发生ròu_tǐ关系。对金棻黛爱得越深,和不同异性发生关系的次数就越多。无论彼得绿在幻觉中和那些没有感情的女性làn_jiāo到什麽程度,彼得绿永远都无法跟自己真正深爱,有感情的人来一场真枪实弹的xìng_ài。
爱与慾,以纯爱和làn_jiāo两种互斥的方式并存於彼得绿与金棻黛的生活,勉强结合的受造物,让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皆形同不断自我虐待。金棻黛必须忍受彼得绿的làn_jiāo,彼得绿必须忍受自己跟不爱的女人做爱,然後两人还要说服彼此,这是爱。
无论自己多爱彼得绿,却永远必须眼睁睁看着彼得绿和其他女人做爱,来成全自己的梦想。「金棻黛离开彼得绿,是否因为自己也承受着爱与慾无法融合的煎熬?」这个问题,金棻黛的死使彼得绿领悟到自己此生注定得不到解答。
白玛瞄了彼得绿一眼,用眼神询问他现在这情况该怎麽收场。警方给彼得绿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验证他的推理,一个小时之後,警方的人马就会来到现场,将嫌疑犯逮捕。
极度激昂的情绪,在高峰开始转为忧郁,夏唯垂头,嗫嚅着:「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通通别想……」
彼得绿像是没有注意到白玛向他抛过去的眼神,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夏唯。他对夏唯说,且伸手想要拉她一把:「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不要紧,你只是病了。痛苦的病人需要帮助,让我帮你走过这一段。我一定会治好你,给我一个机会。」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白玛吓得花容失色,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毕竟在枪枝泛滥的美国,她对街上突然听见枪响这件事,可说是见怪不怪。
在旧大楼对面的六楼楼顶,乃告的猎枪,喷出子弹的枪口旁还冒着白烟。
本来在圣若望大学靠研究生旧大楼侧门守候的便衣员警们,还在等待与彼得绿约定的时间走完。听见校园内传来枪响,贾思立刻喝令:「有枪声!大家赶快往约定地点移动。」率领员警们进入圣若望大学。
乃告从顶楼制高点发现荷枪便衣员警往自己这个方向移动,扔下猎枪,於顶楼逃逸无踪。
彼得绿膝盖一软,一个踉跄,脚下不稳。他跌下阶梯,滚了好几圈,像一个破烂的布娃娃,呈大字形趟在地上。他的胸口,鲜血染红了白衬衫,乃告的子弹从他右後背射入,左前胸穿出。
白玛顾不得自己安危,冲向彼得绿,跪在他身旁,用手使尽吃奶的力气按在彼得绿胸前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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