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听崔氏问都不问这便将过错全部都安在了她的身上,心中就发冷,垂泣道:“母亲说的极是,若祖母和父亲再因我们受累,媳妇情何以堪。媳妇本就持家无方,没能管好内院,只出院子一会子丫鬟们便惹恼了相公,如今这婚房还见了血、死了人……不吉利……呜呜……相公又甩了媳妇的门,媳妇……媳妇若再累祖母受累,相公他越发不会原谅媳妇了……呜呜……媳妇可怎么办……”
关白泽一听便蹙了眉,问道:“怎么还死了人?”
慧安便哭泣着又说不出话来了,崔氏恨不能上前撕烂了慧安的嘴,心里正着急,定国夫人便道:“颜嬷嬷!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嬷嬷,把你们奶奶扶起来!怎么能由着她跪在地上,去拿热水帕子给敷敷腿!”
崔氏一急,颜嬷嬷已是上前回道:“回老太君的话,今儿少奶奶在福德院伺候您,院中的丫鬟绿蕊和暖裘便溜进了屋,想伺侯爷……许是那绿蕊身上抹了香,惹恼了爷,被爷一脚踢的没了气,爷又发作了暖裘,便怒冲冲地往外书房去了。”
定国夫人一听面色就绿了,关白泽也是蹙了眉,崔氏面色大变,双手握紧,心中已将那死去的绿蕊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户人家丫鬟爬床虽说是常事,但却极忌讳用药这种阴损招数,颜嬷嬷此刻提起香来,虽是没明说抹的什么香,但是任谁也知道那香必不是寻常的香,定然是催情所用。那绿蕊和暖裘本都是极伶俐的丫鬟,在崔氏面前也算稳重,崔氏这才委以重任,可她那里想到这人在重利和情急之下就会爱犯冲动,更何况绿蕊和暖裘还被慧安刻意地纵容,挑拨了这么几日,行事自然就不稳妥了!
崔氏没想着绿蕊竟如此胆大,手心额头便有些冒汗。她本是想压制慧安的,哪能料到这后头的事,更没想到慧安会反过来拿捏住她的错处,这要是叫老太君和老爷知道这两个丫鬟都是她送来的……
崔氏咬牙,盯着慧安抽抽泣泣的小脸心都绞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想出法子遮掩一二,定国夫人便怒道:“绿蕊、暖裘?”
颜嬷嬷忙回道:“绿蕊和暖裘原都是祥瑞院的丫鬟,暖裘是夫人前几日给三爷安排的通房,少奶奶这两日还忙着准备寻时间给暖裘开脸……”
定国夫人闻言便盯向了崔氏,沉吟着不说话。关白泽没想着这事竟是崔氏折腾起来的,也不由瞪了她一眼,只是到底是他的妻子,又这么多人瞧着,他并不好落崔氏的脸,故而便沉声打断颜嬷嬷的话,道:“这般不知廉耻的,还开什么脸,若真开了脸,这后宅还有宁日吗?!”
他这话虽是没指骂崔氏,但人是崔氏送来的,和斥责崔氏却是无异的。崔氏面色青白交加,站在那里不敢再说话。关白泽便瞧向慧安,见慧安垂泣着,这才恍然,原来媳妇是不想落了崔氏的脸,这才将错都搅在自己身上,什么都不说,这可真是一片孝心,是个恭顺贤惠的好儿媳。他这般想着便越发觉着妻子这事做的过,这儿媳妇才刚刚过门,怎么好端端的就给放了个通房进来,还是这么些不省心的,想着便又瞪了崔氏一眼。
崔氏心知今日自己多说多错,便耐着心中的愤恨,死死地咬着牙一声不吭。
定国夫人又瞧了她一眼,这才冲慧安道:“这事儿怨不得你,是我们关府对不住你了,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心意你母亲想来也是懂的。锦奴是个坏脾气的,这两个人过日子,遇事总是得一个包容着一个的,一会子你去外书房好好劝劝他,把人哄回来也就是了。委屈你这孩子了,这新房若是不想住了,回侯府去住几日也是省得的,祖母叫人将这屋子再重新改过,从栖霞寺请个大师来念念经就无碍了。”
她说着又利目扫了崔氏一眼,崔氏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憋屈的紧,却只能上前拉着慧安的手,道:“此事是母亲的错,母亲只想着你年纪小,多安排两个人给你做个帮手,倒没想着挑花了眼,选了这两个不省心的,你可莫要气怪母亲啊。”
慧安闻言忙福了福身,连声道不会,定国夫人便扶着姜嬷嬷的手起了身,关白泽见状忙上前一步扶住她另一边手,定国夫人瞧着他,道:“我老婆子好容易得了这么个好孙媳,以后谁再害得他们多吵生分,我却不饶她。”
言罢,她才在关白泽的劝慰下出了屋,自回福德院而去。
崔氏听到她那话,指甲却又往手心钻了钻。关白泽和崔氏亲自送了定国夫人回到福德院,这才出来向祥瑞院去,待坐上轿子,崔氏瞧见关白泽面色极为不好,不由轻声道:“老爷莫要气坏身子,妾身……也只是想着再一个月三爷就要离京,以往没成亲倒还罢了,如今却不能没个贴心人在身边照顾着,偏咱大辉的规矩,少奶奶又不能跟着到边疆去,所以妾身才自作了主张,只是没想到挑错了人,妾身知过了……若真少奶奶真回侯府去住,妾身……妾身定登门认过,定将人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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